他说：“我还你一次，你别忘了就好。”

        算了，还是太难动摇。

        他转走，又被拉住，他很轻易地抽出手，回看她。他不介意她作一无关痛的告别。

        所以，你也不需要来找我，就让我以后再也不要碰到你，然后忘了你。

        他还是不说话，林染几乎丧失信心，觉得自己自找没趣。

        “……就是看到你，你就走了，我不想你走了。”

        他不说话。

        OK。

        居然说得委屈起来，她究竟有什么好委屈？

        “……除非，我再一次，然后，这次你不要忘掉。”

        “你不想我忘掉吗。”他问。

        林染张嘴干巴巴地解释：“……跟着你是因为我想找你。”

        “什么……唔！”

        林染又说：“……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领钥匙只要在本楼的lounge学生登记就好，真不知有什么难，还是说她本来就不住在学校？又或者，这仅仅是骗他去她那里的借口？

        他竟然觉得不出所料，没回：“钥匙插进去，右转打不开就左转，转对了就打开了。”

        林染说：“……不是要报仇吗。”

        到门口，钥匙右转两圈，打开了。

        “不会打不开，我陪你上去打开。”

        很快走到小小的宿舍楼内，晚八点多，lounge的学生只留了一人值班，林染的钥匙很快领到手里，张炽月点点准备走。

        停了停，他问：“为什么不想我走？”

        手指不自觉握得更紧，他听到自己声音滞涩：“我不可能让你再一次的。”

        他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门被关上，他走进来，两手抱她离地往进走。

        电梯上四楼，一路去往走廊最边上的房间，林染浑然不觉，而少年知那是较贵的，带转角观景台的单人宿舍，每一栋楼都只有那几间。

        他也想不通有这样的家，为什么又毫无音乐素养，好像没人似地，那样上台出丑。至少轮不到他。

        室内不算宽敞，几步就到床边，床铺又厚又高，铺着崭新的薄薄的备用床单，林染被放上去躺倒，还没等撑肘坐起来，双被少年抬高，裙摆翻起落在腰间，底被他轻易地扯到膝盖，再一下完全扯掉，然后他弯腰埋下去。

        少年深呼。

        既然对他不感兴趣，有什么理由要骗他过去？

        林染彻底垂丧气，抬看他，再低，“哦……”

        林染垂下眼睛，声音更小：“可是我看你，好像，连我了什么都忘记了。”

        她好听他说再见的准备。

长步子大，又刻意走得快，林染被甩在半步之外，他也没停下来等她跟上。

        林染问：“你住在哪个楼，哪一间？要是打不开，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他低望着她，手指动了动，想什么，又握紧不动。

        刚转，林染拉住他的衣角。

        林染低眨眨眼。

        她没注意到他声音有点哑，低着继续说：“既然你都忘了，我想不想，好像没有用。”

        由于房间在楼最边上，而电梯间在正中，门口几乎没有往来学生，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此时静悄悄，空有一点中央空调的风声。

        她声音小到好像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