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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见到季长河之前，蓝耘整颗心都悬着，深怕她出了事。孰料碰面时，她竟笑得没心没肺，好像翘课来这里掘到了金银财宝。

        抵达超市时，她松了一口气，三点二十分，距离活动开始尚馀十分鐘。不过，现场此刻已经涌入不少人，且大多都杀气腾腾。她忽然有点怂，觉得战斗力不足，可是——

        蓝耘当下正低着，神情颇为焦躁，眉心也紧紧拧起。他单手斜插于口袋，另一手按着手机萤幕，看起来在与谁传讯息。

        转学第三日，她透过传单得知邻近的超市有牛肉特卖活动，时间定于当天下午三点半，偏偏她五点才下课，即使赶过去估计也只能抢到空气。权衡利弊之下，她决定翘掉三点以后的两堂化学课。由于她的存在感稀薄如空气，当她拎着书包走出教室，几乎没有同学多加留心。

        「为名义上的监护人，我也只能告诉她：你临时想起家里有事，就先离开了。」

        她訕訕地笑，「老师联络你啦？」

        待季长河提了满手东西走出超市，意外在门口的水泥旁撞见蓝耘，她诧异地张了张嘴。

惯，回家时还会仔细纪录折扣资讯。

        「傻瓜。」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怎么会来？」她知他最早六点才能离开公司，若临时加班，指不定会更晚。

        前往超市的路途，季长河其实相当紧张，但非基于翘课，而是对周遭陌生。她乘上公车之前，反覆对了路线，深怕自己搭错方向，让提前离校失去意义。

        「某人开学第三天就大胆翘课，我能不来找人吗？」他眄她一眼，语气不像责备，反而带了点玩味。

        他低笑，伸手摸摸她的，显然全都知晓。

        「所以，你知今晚的料理加什么菜？」她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这下子约莫破功了。

        十分鐘后，工作人员使用扩音宣布开放抢购，成群顾客瞬间挤向贩卖生鲜牛肉的专区。

        听闻那声叫唤，他抬眼看向朝他走近的她，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餐桌上的传单。」

        「不对啊，」她曲起食指，抵在前，「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知我在这里？」

        她点了点，似乎颇为认同他的法。

        季长河材本就小，陷在人阵里连呼都困难。她东闪西避，好不容易到达最前方，惊觉牛肉剩没几盒，慌忙伸手去捞。成功抢到牛肉的她，脸上出满足的表情，像中了彩券一样，乐呵呵的。随后，她又拿了几样食材才去结帐。

        前天夜里，他又看她拿着小本本，记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他索也拿传单翻了翻，不难猜到她的小心思。

        想到辛苦工作的蓝耘，她抿了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输给他们。

        「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讯息？」他讲完，发现她满手东西，便未再多言，只：「很重吧，我来拿。」他利索地接过所有提袋，仅留一瓶米酒让她抱着。

        午后化学课，余笙注意到季长河的座位空着，以为她是因不熟悉环境迷了路，便派同学请教官进行校园广播。殊不知季长河早就找到校园维安的破口，顺利从后门溜出学校，可谓无师自通。

        「蓝耘。」她叫了他，声音不大，犹带着几分不确定。

        蓝耘大学毕业当年，进入一间大型电子零件企业的子公司工作，从工程门的职员起。前阵子，他才刚陞迁为小主，却无故遭受公司上层纠纷波及，而被调派至另一地点的子公司，这也使他不得已携她搬家转学……

        「是加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