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朝盒子方向伸得长长的，奈何在侍女们的阻拦下终究是碰不到，“它有手有脚……让我看一眼，让我看它最后一眼啊……”

        ……

        油灯燃尽了。

        殿陷入久违的黑暗中。

        床榻旁边的纱帘被人放垂下来，那些拉住你的手也倏地被青年温柔的怀抱所替代，他双臂紧紧地搂住你，下巴就搁在你的肩窝，呼洒，热热的：“不去想了。”

        你愣愣地直起子，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地伸手推开青年，想说什么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遂坐在床榻怔怔然与他呆呆对坐半晌。

        “它不会被记录，对吗？”

        你恍惚借着月色，试探地抚上对方的脸颊，任由那上冷的水汽沾在你的指尖，凉凉的，如同曾碰过的尼罗河下游的冷潭。

        “法老不会承认作为夭折的孩子，所以它不会被记录，不会有名字，也不会有来世……我说的对吗？”

        你状若平静地问。

        “……没错，对于法老伽卡尔来说，不会记录下夭折的公主。”

        青年缓慢，语调喑哑。

        “…但她会被冠上伊斯的名字，像普通小孩一样，即便到了来世，也永远，永远是伊斯与赛缇柏哈尔的孩子……”

        伊斯忽然用双手紧紧抓握住你的手指。

        “并且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他们会健康的。”青年轻轻在你额落下一吻。

        “…还会有吗？”

        你忽然颤抖着音调打断对方。猝不及防，月色下女郎光洁的脸颊兀地下两的热泪，滴在青年的手背，灼得厉害。

        其实刚才偷听来的话已经告诉了你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你仍然想要开口再一次向青年求证，求证这个本不可能再被推翻的问题。

        你语气恳切。

        “伊斯，我和你真的还会有孩子吗？”

        眼眶浮起晶莹的泪水，其中些许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落面颊，留下惹人怜爱的浅浅泪痕。这是你难得出的柔神情，却令人心伤无比。

        “你说啊…”

        “……你不是法老吗，不是无所不知的神子吗，怎么不说话……”你边哭又边笑，情绪还用力拿粉拳捶打他结实的膛，语调断断续续地一遍又一遍地问。

        然而青年久久不答。

        你倒是也渐渐止了哭声，抽泣间猝不及防低看见自己与青年相牵的双手，稍愣后，挂泪摇：

        “是我太傻了，以为人定胜天，殊不知天有些时候就是那么无情，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不会可能和你有什么结果……”

        青年忽然吻住你。

        温热的拇指摁在你的耳前鬓发，其余四指则插进层层乌发间，将你牢牢固定住，用力地亲吻着你。他火红色的发丝绕在你眉眼间，带来青年最不愿出的脆弱，

        这位上下埃及最最尊贵的法老王，人人得以惧怕的陛下，掌握生杀大权的伽卡尔，面颊竟也会如寻常人家般，正浮起层浅浅的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