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啊。”

        “总不能什么？”

        一阵沉默后，那小姐似是冷静下来了，漠然：“反正我是死都不会给那糟老当续弦的……能拖多久便拖多久吧。至于你，我是不指望了。把你的嘴好就是，否则……”

        “哪里有？我只是觉得，比起他……”

        听到这里荆婉容也没了兴致，她可不想掺和这些事，抬就打算走。

        “、婢明白……”

        她捧着脸，呆呆望着窗外的雪，远传来若隐若现的笑声和议论声，勾的她心里的。

        “祖母实在是太乱来了……”

        “但是，公子也要考虑一下以后的正妻人选，总不能……”

        那二小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猛地高了：“如果不除掉他们，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少爷好可怜，生了那么久的病，还要被她们算计……”

        荆婉容脚步一顿，随后忍俊不禁。该说不愧是大人家的小姐吗，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可怜之类的……”

        荆婉容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翠桃，她见自己出来过了，料到什么似的，便摆出一副忠心样：“婢心中，您才是唯一的少夫人！”

        翠桃便放下手上的东西，笑嘻嘻地凑了过去。

        “宋西……”荆婉容喃喃。

        “宋家的二小姐宋西。”

        另一方面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境，叹了口气。

        今天她应该要一直待在房间才对。据说今天会来很多名门闺秀，楼老太太要给楼桂月相一相他以后的正妻。荆婉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地的水，几个月前还要死要活找人冲喜，现在就帮他相上亲了，感觉真是……

        好像还有人在后院的梅林里……荆婉容放轻了脚步。

        楼桂月眼中尽是自嘲：“不要用那种语气。我也不觉得我可怜……”

        她们俩谈话十分小声，荆婉容不敢走近，竖起了耳朵使劲听才明白这是某个家族的庶出女在和她丫鬟说话。

        “小姐，你疯了吗？！”

        “公子，你不会……”

        “少夫人不觉得少爷可怜吗？”

        “公子，这么多佳人，就没有中意的吗？”

        至少，他得了病还有的治，而自己的母亲当时如果也能请最好的大夫来看，说不定……

        如果楼老太太存心刁难自己，那她估计也会和这二小姐一样发疯的吧。

        苟司不说话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总不能让荆姑娘……吧。她不适合当家主母……”

        楼桂月听着，忽然笑了。

        荆婉容裹上最大的一件外衣，兜帽罩住了她半边脸，形也被遮去了大半。乍一看，竟也分不出是谁。

        “哦哦。”

        “……然后呢，那些闺秀都觉得少爷又美又有钱，连他的病都不顾就一窝蜂地在老太太面前献媚！”

        后，那小姐低低：“总有一天，我会爬到谁都无法宰割的位置……”

        “她没说错什么。”

        去后院看看也没什么的吧，刚刚她都听到声音从后院向前面了，既然她们去过了后院，应该就不会再去了。

        “哦哦。”

        荆婉容算是听明白了，这二小姐来自一个富商家，上有个嫡姐，底下还有个弟弟，家里关系错综复杂，各种内斗，她好像被害得不浅。

        苟司听到下人议论自家公子，面色不虞，尤其是刚刚翠桃那番批评名门闺秀的话，让他更加不爽：“这翠桃真是，什么都说，改天让她去老太太那里领罚……！”

        廊外，荆婉容和翠桃走远了，话也被埋没在雪里。

        “不行！大姐和弟弟都……”

        越走近后院，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就越明显。

        “哎……好寂寞啊。”看着来来往往的侍女，荆婉容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忙着准备寿宴，本来会来关心她的下人就寥寥无几，这几天更是被人忘得彻底。

        “少夫人好狠心啊……”

        就在他沉默的当口，窗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少夫人，您终于开始在意这些了吗？不过她不是老太太这次看中的人选，而且她家里还帮她订了一门特别……的亲事。倒是她嫡姐值得您注意……”翠桃一张小嘴叭叭的，生怕那些闺秀里谁把楼桂月抢走。

        “行了。我问你，今天来的闺秀中是不是有个穿粉衣服的？她叫什么名字？”荆婉容还是莫名在意刚刚在梅林里遇到的那个人。

        “少夫人怎么问这个？”

        “她叫什么？哪家的？”

        居然打算在别人家的寿宴里商量动手的事，看来也真是走投无路了。

        反正自己因为份感，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的。

他表示自己的好意就可以了，这样……是最好的。

        荆婉容一顿，为难：“我们不是更可怜吗？”

        随后便是一阵寂静，只有浅浅的、不规则的呼声。

        “就是无聊。翠桃，过来陪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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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偷偷出了门，直奔后院。

        “……二小姐，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