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季泠月：“只是，只是……”

        守卫看了一眼，毕恭毕敬地将玉牌还给她，让路放行，蓝妩跨过门槛，只觉一阴冷寒意扑面而来，殿内更是暗淡无光。

        “不必如此，我知它在你这里。”女人叹：“人人都知，菰苓花生在乱世，由万千血肉浇注而成，食之可得长生。但这种长生，其实是将死去的那万千生灵的寿命抢夺到了自己上，这种长生之术，打破了生死法则，不为天所容。”

        守卫回：“原本是有的，可先王不喜光，便都封住了。”

        季泠月抿了抿，一言不发地陪在她边。

        “正是，三界之间互不干扰，这就是天法则。”女人：“在你们活着的时候，我们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可惜，菰苓花再次现世，我不得不来。”

        蓝妩蓦地绷紧：“你说什么，什么菰苓花？”

        那是属于亡者灵魂的光芒。

        那人当真站在原地，不再上前：“放心，我没有恶意。”

        蓝妩挑眉：“难你是人？”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姑姑？”她轻声呢喃，小心翼翼捧起那盏灯：“在这无边苦寒之中，只有这点光芒，能陪伴你度过漫漫长夜。”

        蓝妩蹙眉打量她，女人容貌清秀，姿高挑，虽着一寡淡的黑色长袍，袖角却用金线绣着复杂诡谲的纹路，看起来并非等闲之辈。

        “什么交易？”

        一想到蓝妩要为了这冠掉眼泪，就觉得感动又好笑。

        “不然呢？”蓝妩斜她一眼，不满：“你还想要别人的珍珠吗？”

“用你自己的珍珠吗？”

        季泠月刷地化出长剑：“站住。”

        说话间，两人渐渐步入晚湘门，踏上石阶，向高耸的殿走去，与后的热闹不同，这里只存在无言的寂静，偶有鸟雀从枝惊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蓝妩走到门外，见仍有几个守卫驻守在此，便将之前妖使给的玉牌出示给他们看。

        她迟疑：“这里……没窗子吗？”

        “我的意思是，生死秩序需要重归正轨，菰苓花，也不应存在于此界。”

        良久，蓝妩叹了一口气，正要解开灯中禁制，季泠月却眼神突变，警惕：“谁！”

        “是吗。”蓝妩犹豫了下，继续往深走，轻缓的脚步声回在空旷的大殿内，直到尽，她们才终于看到了昏沉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蓝妩锐：“再次？”

        “你是谁？在这里什么？”蓝妩狐疑：“我没感觉到你上有妖气，也没感觉到灵气，你是魔吗？”

        女人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亡者魂、亲者血，入鬼界，取忘川水浸泡四十九日，夺舍生，死而复生。”顿了一下，她淡淡：“你以为，在凡界，子桑初到底是如何寻得复生之法，又是如何获得忘川水的？”

        季泠月摇：“她上没魔气，不是魔。”

        “我要你的菰苓花，为此，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季泠月：“因为渡劫成仙后，便再不能干涉凡界之事。”

        “放心，”蓝妩坚定：“我一定会哭出来最好看的珍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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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奇了。

        女人微微一笑：“你不必知我的份，我来此，只是想与你笔交易。”

        她一愣，连忙回，发现不远的黑暗中慢慢浮出一个影，闲庭信步般向她们走来。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蓝妩眉皱得更深：“此界？”

        女人抿了抿，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千万年以来，飞升成仙之人有那么多，为何再不见她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