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鬼差啧了一声，：“你犯下的罪行，得去阎罗狱干三十年苦工才能投胎转世，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了，不你等不等得到你想见的人，都要出发去阎罗狱，你明白吗？”

        她嗯了声：“明白。”

        说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语：“最后一件事还办不妥，小鱼崽子真靠不住。”

        这时，边的鬼差忽然腾地了起来，磕磕巴巴：“王王王，王上，我没偷懒！”

        蓝月邀怔了下，转去看，材高挑的黑衣女人正缓步走来，她见过这人，在鬼王殿接受审判时，这人就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托着腮听判官评判她的是非功过。

        她抿了抿，正要把转过来，余光却瞥见女人后的一片白色衣角。

        “……”

        她忽然睁大眼睛，不受控地从地上爬起，上前两步，又停下，死死盯着跟在鬼王后的人影。那张熟悉的脸庞逐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女人神色淡淡，目光空茫，一雪白衣裳仿若是这暗淡鬼界中唯一的亮色。

        蓝月邀抿紧，等她停到自己面前，才伸出手：“春寒？”指尖碰到温热的肤，她蓦地发出一声轻笑，泪上前，用力抱住了她：“春寒。”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可以被碰到的。

        蓝月邀慌张去泪水，好一会儿才把她放开，楚春寒眨了下眼，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情绪，仿若刚降生于世间的稚子般懵懂无害。

        蓝月邀抿了抿，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只是想看你一眼，看你一眼，已经够了。”说着，她退后一步，脚链又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了，你去投胎吧，我不拦着你了。”

        钟蘅瞧她一眼，继续向前，蓝月邀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她……”

        “她这辈子都光明磊落，从没过恶事，接下来都是大富大贵之命。”钟蘅看出她想问什么，：“别担心，她会过得很好的。”

        “那就好。”蓝月邀弯起眼睛，见楚春寒还看着自己，便冲她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我也该走了。”说着，她转过，想要回到鬼差边，袖子却被拉住了。

        “春寒？”蓝月邀怔了下，回过，放轻声音：“怎么了？”

        楚春寒依旧不说话，手上却抓得更紧。

        “春寒，”蓝月邀试图把自己的袖子拉出来：“你该去投胎了，放开我。”她边说，边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一直站着不动的人也抬起脚，跟着她走了一步。

        钟蘅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俩，一边的鬼差小心翼翼凑了上来，提醒：“王上，再不带她过去，今日的孟婆汤就没了。”

        “我知，”她思索了一会儿，问：“鬼都还有空闲的房子吗？”

        “当然有。”说完，鬼差就惊讶：“王上难要留下她？”

        “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没有罪行，又不愿投胎的人都可以留在鬼都，成为鬼界的居民，可……可这人魂魄残缺，脑子也不灵光，留在鬼都干不了活啊。”

        “不会留太久的，三十年一过，就让她跟着蓝月邀一起去投胎。”钟蘅看向一脸惊讶的鲛人：“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