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爱哪儿有高低之分呢？她对我的爱，和她对季泠月的爱，本就不需要非比个高下的。”蓝鸢转过，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般简单的理，我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你说可不可笑？”

        鲛人犹豫了会儿，：“我……我小时候，嫉妒过蓝妩。”

        蓝鸢沉默了会儿，温柔应：“在呢。”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不知从何时起，海族中开始传递起一个令鱼震惊的消息，威震四海的王要与一人族修士结为伴侣。

        蓝鸢阴涔涔看向她：“很好笑吗？”

        捆缚手脚的须一瞬消失，孟长歌绵绵落到鲛人的怀里，被长长的鱼尾圈了起来。消耗太多力后，她很快就困倦起来，昏昏沉沉翻过，寻着熟悉的气息贴了过去。

        蓝鸢轻笑着摇摇，眉眼舒展开来：“我的妹妹，本来就比你们以为的要厉害很多。”

        孟长歌迷糊：“什么？”

        寂静一瞬后，孟长歌乐不可支：“这人也太会拍屁了吧！”

        蓝鸢平静：“我爱她，却也嫉妒她，即便她从小就围着我转，只听我的话，有什么好东西都送给我，我也总觉得她会离开我，等她有了喜欢的人，我对她就没那么重要了。”

        孟长歌摇：“你想不明白，不也是因为你很爱她么？”

        “西海鲨族又送来了新的折子，还是赐名一事，刹淮说陛下当然是小公主的母亲……”

        她抽出手指，安抚地了女人抽搐的心，又将那枚活力十足的水球摘了下来：“好了，不折腾你了。”

        “没什么？”蓝鸢抚了抚她汗的额发，温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睡吧。”

        长老们松了一口气，正要向海皇施压，就听她问：

        风意偷偷翻了个白眼，干咳：“还有一件事，大长老率其他长老去南屿了。”

        提起这个，风意忍不住出一个笑容：“您还不知呢，长公主殿下和长老们吵了一架，殿下还说，陛下是四海之王，陛下想什么就什么。”

        说完，她忍不住问：“不过他们要我改什么主意？我回来前，蓝妩与他们说了什么吗？”

        孟长歌顿时没了声音，垂眉耷眼：“不好笑。”

        大祭司占卜那日，无数海族从四面八方赶来，原本宽敞无垠的昆仑海简直像是拥挤的市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大祭司进行了一番缜密而复杂的作，而后一脸严肃地起骨签：“卦象显示，只有最强的海族，才得上陛下。”

        “嗯。”

        风意顿了下，继续念：“因为陛下是所有海族的母亲。”

        在南屿苦修数年的鲛族长老们连夜赶回昆仑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恨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来请求海皇改变主意，年轻的海皇忍无可忍，大手一挥，决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大祭司裁决。

        风意离开后，蓝鸢背着手站在辽阔海面上，发呆似地凝望着远方，孟长歌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蓝鸢轻笑一声，主动伸出手：“好啊。”

        不知何时，耳边响起若有所思的呢喃。

        “不……不需要，啊……”她低一声，再次颤抖着到了峰，有些脱力地闭上眼睛：“蓝……蓝鸢……”

        孟长歌顿时眉开眼笑，乖乖把手搭了上去：“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大祭司说的，好像是对的。”

        尽职尽责的亲侍当没看到她后东张西望的女人，一一报：“契约已经大致拟定好，昨晚人族的几位掌门又见了一面，最终金堂殿的齐掌门妥协，愿意和陛下签订新的契约。”

        话没说完，她对上蓝鸢笑的眼睛，又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旁边的孟长歌一惊：“什么！”

一下吗？”

        “那就别回来了。”

        蓝鸢也大吃一惊：“胡说八！”

        “是啊。”风意点点，将那日她们说的话一一复述给蓝鸢：“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这么厉害，把长老他们都说得回不了嘴呢。”

        看着她这神气的模样，孟长歌抿了抿，干咳：“所以，如果你对我也能……”

        “还不是被您……被长公主殿下气着了，大长老留话说，若陛下不改主意，他们就要一直待在南屿苦修，不回来了。”

        蓝鸢哼了声：“还用你说？”

        蓝鸢蹙眉：“这是为何？”

        “……”

        蓝鸢一怔：“她这么说的？”

        第二日清晨，收拾整齐的蓝鸢终于出现在了风意面前。

        “那当然，”蓝鸢抬起下巴，傲然：“我可是海皇，我才不会反悔。”

        孟长歌眨了下眼，转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