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你，调你的音。”

自从不需要用职业假笑来讨生活，他的本就一览无余。脾气爆，出口成脏加上怼人，不生气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了。

“九点准时抛。”

老陈哪敢怠慢，在那说话瞬间将所有尽数抛出，顺利

“你不要就扔水沟里，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他好像瞬间回到了以前那个优雅的交际花，除了他手腕上的扶桑和脖颈的大片红色纹昭示着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

一个是容氏现在的董事长，容皓天，一个就是舒享。

皓天重合了，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转抽了烟。

“行行行，我拿着。”

那个廉价的水晶球还摆在他的床柜上，舒享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冲容皓远傻笑，最后差点被暴躁的主人连人带杯子一起打出去。

他们生于污浊，而舒享属于光明。

活儿都干完了也快晚上了，隔老太太拿了三个卤鸡给了这三个壮丁，何玲说她不吃鸡，闻着就想吐，让他们两个自己分着吃。

容皓远把那三个鸡装进真空密封袋里，进了舒享的书包。舒享果然不要，两个人拉拉扯扯宛若过年给红包的阵仗，后来容皓远不耐烦了。

老陈今天穿的像个师爷，长袍褂，让人觉得他要来一口相声。

今天是容皓远和老陈约了抛的日子，反正也要出门，容皓远也就答应了，跟老陈把地点约到了繁花。

时钟指针准确的指向九点，那几家突然疯长了数个百分点，像是中毒了的藤蔓一样，周遭人疯了一样互相嘶吼着，却只有容皓远不动声色，他看着手腕上那块老旧的腕表，过了十分钟，才又开了尊口。

“抛，一个不留。”

老陈也不喝酒，一双眼睛盯着容皓远的上三路下三路打量。容皓远今天没穿衬衫和牛仔，套了西装，不是高定，倒也是牌子货。他已经很久没穿过西装，浅棕色的发剪的短了些，也像以前一样打理的极为漂亮，梳到后面出额，甚至带了个平光镜。

他到店的时候舒享已经到了，正在舞台上调音，见到容皓远新换的行，惊讶的嘴里像是要吞进个鸡。

跟着来的还有几个企业的老总，容皓远看着都面熟，大概都是军工那一片的，甚至还有老程的那波人。

“晚上我有演出，我不胡闹了，来繁花看吧，我给你唱我自己写的曲子。”

舒享拗不过他，只得把那三个鸡进包里，容皓远这才带了一抹笑意，顺便把人请进屋喝了一口热水。

舒享这辈子没什么大的追求，弹弹琴唱唱歌，再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他应有的生活。

容皓远迈着两条被西装衬托的格外漂亮的长走到人面前，在他后颈上小心拍了一下，然后没舒享通红的脸，径自去了老陈的摊子。

“Andrew，什么时候抛。”

舒享是舒享，容皓天是容皓天，这两人绝不可同日而语。

而他和容皓天不是，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的，甚至每一次的成就或者失败，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上去的。

他们高傲，他们不可一世，可他们也是腐烂的蛆虫。

容皓远今天穿这行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为了今天的第一桶金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