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椅子上的季枫华又是激动又是欣，眼睛里已闪出水光，被拉上去充当纪行止高堂的兰荨笑呵呵的，一鹤发亦整齐地盘了起来，乍一看竟有些慈眉善目。

        姜菱忍不住笑了笑，握住了季枫华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娘。”

        “忍一忍，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季枫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等一会儿轿子到了，你还要骑着去迎亲呢。”

        姜菱失笑：“我与姐姐就隔了一条街，迎亲的话，怕是半个时辰都用不到就回来了。”

        姜菱默了下，想要抱她，却被抵着脑袋推远了些：“别乱动，发乱了就麻烦了。”

        林薇早就被挤的晕转向，乍一被拉出来，还晕乎乎的：“瑶瑶……”

        季枫华唉了一声，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怅然：“你这孩子，竟真的要成亲了……”

        话音刚落，刚刚担任轿夫和乐手的人也都踮起脚尖，挤在门外想要看两人拜堂，纪六嘟囔着推开他们，左手扯过纪九，右手扯过靳瑶，挤到前排抢占了最好的位置，靳瑶回张望，看见林薇，眼睛一亮，便把她也扯了进来。

        “那你也要去，谁让你猜拳输给她了？”

        “好看，”季枫华小心地抚了下她额前的碎发，温柔：“我们菱儿，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抬着花轿的人都穿着红袍，个个生的人高壮，正是随姜菱一起来赈灾的军队里选出的人，走在两边举着仪仗与敲锣打鼓的，却是在城里请来的执事人员。

        姜菱接过林薇递来的弓箭，直腰背，拉弓出三箭。

        她僵了下，抬眼努力往上看，小声嘟囔：“好重啊。”

        “牵巾！”

        在秦芜的搀扶下，刚走下花轿的纪行止抬起脚，从点点火光的铜盆上跨了过去。

        “我让着她呢。”姜菱嘀咕：“不然，就该姐姐来迎亲了，她又不善骑。”

        “嘘，”靳瑶弯着眼睛冲她笑，在边竖起手指：“要开始了。”

        “在呢。”姜菱轻快地应了声，把她往上颠了颠，便步伐稳健地走出总督府，将人背到了花轿里，浩浩的队伍又调换方向，在响亮的唢呐声中朝来走去。

        纪行止脑袋动了动：“姜菱？”

        “红箭！”

        “跨火盆！”

        林薇心蓦地一空，片刻后才眨了眨眼，转

        季枫华一噎：“算了算了，养你一个长大就够累了，既然你要收养她们两个，就自己好好养着，等将这云州王的位置给你，我和你师父一起云游四海去，懒得再你的心。”

        为首的少女坐在高大上，上穿着繁复华丽的衣袍，上金色的礼冠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即便如此，她的动作也潇洒自如，不疾不徐地策前行，角扬起的粲然笑意意气风发。

        姜菱冷不丁：“娘若是怕我成亲后，陪您的时间少了，您太孤独，那素玉和云珺就交给你照顾吧。”

        姜菱抬起眼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季枫华，弯起眼睛笑了笑：“娘，好看吗？”

        纪行止摸了摸她的肩背，才在搀扶下小心翼翼趴到了姜菱上，姜菱托着她的，霍地将她背起来，纪行止吓了一，下意识紧她的衣领：“姜菱。”

        街响起喜庆的乐声时，已经是几个时辰后了，街两边的居民好奇地推开窗子，偷偷看着这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

        两人各执红绸一端，慢慢走进堂室。

        到了街那的总督府，她下，强行放缓自己的脚步，免得迫不及待地跑进去。纪行止穿着和她同样款式的红衣，姿窈窕，长玉立，只肩上多披了一层灿若云霞的霞帔，上也多了一层盖，靳瑶和纪六分别站在她侧，笑盈盈地望着姜菱，姜菱俯拜了下，便上前几步，扶住了纪行止的手。

        姜菱嗯了一声，转过，屈膝半蹲下：“姐姐上来吧。”

        “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