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小子会没事的。你是没有看过我们冰球队的训练，这种小伤完全是常事，只有雨果这个抓大王才会大呼小叫成那样。”他翻了个白眼，下巴帅气地朝茱恩后的方向点了点，“这哥们是哪位？”

        “回家。”德里斯科尔的视线没有从书上移开，边说边翻了一页，“我知你平时都坐克洛伊·怀特的车往返学校，今天提前放学，你打算怎么回家？”

        雨果此时还在医务室破血，茱恩承认，她真的还没考虑到这一步。

        他们的校长霍尔顿·斯文顿女士来了，她将此事定为一件影响非常恶劣的教学事故，把卡斯特罗老师喊到办公室里大骂了一通，就连站在走廊外也听得一清二楚。

        卡斯特罗老师拉开雨果的手，隔着一人墙，茱恩隐约看到一块足有四公分长的玻璃片斜插入他的眉，如果不是有护目镜遮挡，很可能会直接插进他的眼睛。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茱恩瞬间神一凛，感觉自己后脖颈上的汗都竖了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转向来人的方向。

魔力，茱恩猛地将男孩从上掀翻，支起上臂看向事故发生的方向。

        茱恩耸了耸肩，继续盯起自己的鞋尖。

        茱恩这才意识到后的德里斯科尔也随着自己站了起来，一时

        茱恩抿抿嘴，把笑容憋了回去。

        他蜷曲的黑发有些凌乱，发际线出出一点汗渍，看起来仿佛刚下课就不停蹄地跑了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吗？茱恩叛逆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这么想。

        “呃，我不知，坐谁的顺风车吧，我猜。或者走回家。”她有些呆愣地回答。

        雨果正捂着自己的额，神情痛苦不已，腥红的鲜血从他的指中溢出来，糊上护目镜，被实验服的袖口成一片令人感到惊悚的模糊。卡斯特罗快步走了过来，指挥着坐在门口的同学去医务室喊人。雨果的搭档杰西卡哭着作起呕来。

        德里斯科尔叹了口气，将书签夹进书页里，他转向茱恩的方向：“不要领会错我的意思。我是说——刚刚的实验课上，虽然你的法不怎么稳妥，但确实帮了我一把。作为报答，我可以顺路送你到——”

        斯文顿校长给化学课上的学生都放了半天假，要他们今天剩下的课程不上了，直接回家。作为距离事故现场最近的几个学生之一，茱恩、德里斯科尔和杰西卡都被斯文顿叫来，准备待会儿和他们一一谈话，了解情况，避免刚刚的事故对几个孩子造成什么心灵创伤。

        “茱恩。”

        茱恩尴尬地坐在长椅上，杰西卡几分钟前已经绷不住，干脆跑到卫生间里大哭特哭去了。德里斯科尔坐在她右边，举着上课前那本工书读着，时不时抬看向校长室的方向，态度平淡得几近冷漠。

        “所以你待会准备怎么回家？”

        “什么？”

        德里斯科尔终于看了她一眼，从其面神情来判断，显然他对她的回复非常不认可：“你家距离这里开车都要15分钟以上。”

        “嘿，我听到消息就过来了，你没事吧？”迭戈问。

        茱恩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

        “呃，嗯……迭、迭戈。”

        “嗯，我没事。说起来，你现在不应该去看下雨果的情况吗？跑到这来干什么，斯文顿校长也喊你了吗？”

        她强作镇定地答，转移着话题。

        茱恩有些尴尬地和坐在玻璃隔间内的校长秘书对视了一下，试探地出一个笑容。这位剪着娃娃的红发中年女用死鱼眼回看了她一眼，夸张下垂的眼袋泛出一青灰色，脸上的表情完全让人猜不透摸不清。

        德里斯科尔躺在她旁的地上，口起伏着。他看了眼雨果，和茱恩对视。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的惊愕和庆幸。

        *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吐出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叫自己的姓了，那她叫他名字也很正常，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