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苏很听话的样子：“好，以后再也不这样。饿不饿？给你煮饺子吃。”

        “没有。”

        而他却什么都不好，更不知该如何回报崇苏。

        崇苏答：“我把柳旺生带上岸，然后顺着救生绳找到你。你溺水了，还好时间短，没大碍。雨也停了，水位在下降，舅舅回家休息，过阵子还要理陈家湾的事。”

        萧雪仍不肯松开崇苏，小孩一般紧抱着他，许久才抬问：“你找到柳旺生了吗？”

        萧雪吃到一半，眼睛。崇苏注意到他的动作，问：“怎么了？”

        萧雪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崇苏为自己了太多事，甚至舍犯险，只因他一句想救人的话。

        萧雪甩甩脑，有些丧气地站着：“不，没什么。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的水也太好了……”

        “感觉好累，不知为什么。”萧雪没什么神地回答：“最近好像总是奇怪的梦，醒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那一又吓得我半条命都快没了，现在还缓不过来。”

        萧雪看向崇苏。他感到这种事太荒谬了，或许是他当时太过慌乱而产生的眨眼间的幻觉、一种臆想，也或是他昏迷醒来后大脑自动补充进来的一个不曾存在过的画面，而这个画面是神经信号短暂乱码过后产生的结果。

        崇苏忽而：“你明明怕水，怎么还下江？”

        崇苏重新给萧雪的手上了药，包好纱布。萧雪被他拉着手，担忧和焦虑不可避免地消减了。他被崇苏拉起来，踩着拖鞋，上衣服都换了干净的，大概又是崇苏把他干净换好了衣服。

        饺子煮好，两人坐在桌前吃。萧雪饿坏了，连汤带饺子吃光，崇苏又给他舀了碗。

        崇苏一副不饿的样子，边吃边似乎在想什么。

        他默默跟在崇苏后，崇苏进厨房开火煮饺子，萧雪站在一旁，问：“我当时晕过去了吗？”

        他终于放开崇苏，直起，却看到崇苏的脖子侧边贴了块纱布。他上紧张询问：“脖子怎么受伤了？”

        萧雪回想起自己绑着救生绳进江里的那一幕，只是想想仍心有余悸，害怕得都要打战。他埋在崇苏肩闷声答：“当时情急……怕你出事。”

        崇苏答：“在水下被石子划了口子，已经消毒理过。”

        他好像又了噩梦，可梦一醒他就忘了。他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崇苏的家里，他记得他下了江水……然后呢？

        “你才是。”崇苏说：“我从水里出来后看到岸上只剩一条

        “我就说水下太不安全了！你以后绝对不要再那种事，绝对不可以！”萧雪着急生气，对崇苏强调：“真的太危险了，水再好也不可以。”

        他的额被很轻地敲了一下。萧雪抬起，崇苏看着他，淡淡：“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看到，江堤上的人都不见了。”萧雪喃喃：“只是一转的功夫，所有人都消失了。”

        饺子在水里浮起，热气蒸腾。崇苏站在萧雪面前，低声说：“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崇苏回答了他心中所有疑问，除了一个。

        他拆下萧雪手指上的纱布，检查他手上的伤口。萧雪迟钝地感到指尖的疼痛，他想起自己的伤从何而来，但脑海中的场景却始终离他很远，模糊而不真切。前因与后果断裂开来，令整件事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支离破碎，无从回忆起。

        崇苏任他缠着，慢慢抚摸他额角撞出的红：“找到了，送他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