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从里面打开，又从外面被少年压下，关上。

        从台后阶梯下去，灯光骤暗，林染眼前一晃就被突然出现的女人捞上一辆小小的保姆车。

        “去后台，有人要找你。”少年往前半步面对人群，把林染拉到后，又叮嘱一句。

        林染：“衬衫……”

        林染回看他，他没看过来，忙于应付拥至台前的观众。

        林染拿过保密协议来看。约定的内容不算复杂，仅为借衬衫一事作保，给付她的价格虽然远超一件衬衫，但总也不算高。

        王祈吐槽了一句怪脾气，问林染：“好吧，你住哪个宿舍楼，我捎你过去。”

        “炽月？”

        果然，演奏结束时台下喊声雷动，但暂时没人喊出他的艺名，都只是喊安可。

        尽让炽月上台算一步险棋，还好他了严严实实的帽子口罩，又在台上十分谨慎，反复变换节奏，任何风格都不多表演――若非是对他的演奏技巧极为熟悉的狂热粉丝，不太可能在几分钟内就认出他来。

        “怎么不上车？来。”王祈说着想打开车门。

        林染拿不准面前的经纪人是否知那天更多的情况，也拿不准该不该说出来。这件事没告诉陈从辛，当然也没告诉Emily，更不可能告诉尹却，如能在此结束，应该是最好的解法。

        ――――

        王祈对着车外低声招呼。

        林染：……

        原来是这回事找上门了。

        林染也看过去――少年不知什么时候也回到了车边，只是没上来，靠在门外，也没出声，黑色外套和夜色印成一片。

        张炽月走在林子边上，脚步不快，仍然听到自己的心声，像是已经长跑许久。

        校园的西南角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平常天气好时有情侣来营玩，像这样黑灯瞎火的晚上基本没人。

        说着也开门下了车。

        “是吗？”王祈笑了笑，“可我听说，你借了我们弟弟的衬衫没有还啊。”

        少年回看她，只了双眼睛，就像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像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转走了，走了两步甚至小跑起来，生怕被她赶上似地。

        少年站在外面停顿一下，说：“待会你把她送回去。我不上车了。”

        林染看了一眼车窗外少年离开的方向，对经纪人笑笑：“没事啦，我自己回去。”

        他不擅长压制望。

        林染没坐稳就摆手：“搞错啦，我不认识你。”

        “你看，一次借你衬衫用，一次登台帮你过汇演，两次帮忙加协议这笔钱，可以明白我们的诚意吧？”

        还不了了，都给撕了……

        林染点点，“我知你们没有恶意。”说着拿过笔，在上面签字。

        “别叫别叫，咱不是坏人。”照旧穿着廉价西装的女人关上车门，又冲舞台边看了两眼，这才回看林染。

        王祈看她不说话，不疾不徐地继续提示。

        “诶诶诶诶――”

        之前的人生里，并没太有过这样的时

        那声音有点哑，林染彻底认出来了，透过车窗望过去。

        王祈有点恼了，按下车窗：“你干什么呢？别闹啊。”

        王祈隐在其中，眼看观众群的氛围越发热火朝天，心里盘算着等下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简陋的后台把两个家伙都安全带离现场。

        什么人？

        王祈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表情波澜不惊：“衬衫，不是问题呢。”

        说着，从包里拿出拟好的协议递过去，“签了这个，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咯。”

如置专业表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