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什么小聪明？”

        “……只是，答应过他，要帮他将骨灰撒到苗疆的大地上罢了。”

        “苗疆？”谢云心念一动，脱口问，“你说的，难是那古错？”

        “哦？”燕麟边施施然地重新继续抛洒骨灰，边惊讶，“你竟知他？倒有趣。”

        谢云：“我救过他。”

        “……”燕麟沉默半晌，才又开口，“那晚他不听我的安排，擅自去接应我……横竖，他算是为救你那至交好友才殒命。”

        “――你的救命之恩，就当报答了吧。”

        谢云一惊：“那晚，官兵对你们动手了？”

        “放心吧，李重茂可没事。”燕麟哼笑一声，“说来也好笑，我替他当箭，古错又来替我挡箭。正是因着那一箭，他才后继无力，死在了那诡桀长安。”

        谢云此行本笃定着要取他狗命，可现在听了其中细节，一时竟踌躇起来。

        没想到，其中竟是有误会。而且……那古错曾给过他一瓶神药，他还记得，那药仅有五瓶……

        若那日他没有收下，是不是古错还能得救……？

        电光火石间闪过了许多念，谢云皱眉压下，心中纠结，却早已心，挣扎片刻，还是心烦意乱地把剑收回剑鞘，转就走。

        燕麟在背后笑：“不杀我了？”

        谢云停步回眸，冷眼瞪他：“你若想死，谢某不介意送你一程。”

        燕麟哈哈大笑：“有件事忘说了。”

        “――你与你师弟成婚，可知他寿数折损，或许并不能陪你几年呢？”

        谢云闻言，立刻双目圆瞪，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

        “你既然认识古错，那古错没同你说么？他向来心呢。”燕麟耸耸肩，“强制中庸之转为地坤，会折损寿命，而且也极难受孕呢。”

        谢云早心神俱震，情绪失控地剑朝他劈来，吼：“你该死――！”

        却见那燕麟不躲不闪，一双眼直直朝他看来，黑眸沉潭一片，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竟是存了死志。

        谢云本是怒极剑，眼下出招已无法收回，只能生生稍转了方向，就见剑光一瞬，霎时燕麟一条手臂就横空飞去，鲜血薄。

        “杀了我吧。”他惨白着脸，仍一动不动，面色沉静，似被砍了手臂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们说将军应在壮年死去，可我现在就已活不下去了。”

        谢云浑发寒，拳得咯咯作响，咬牙恨：“李忘生……还有多久？！”

        燕麟微微笑：“这就不知了。也许十年？五年？――总归听古错说，古籍的记载里，试验最多也就活了十年呢。”

        谢云气急攻心，只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冲上去攥紧他衣领，狠狠将人掼在后树干上：“破解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