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泽呆呆地点，感觉明羽的眼神正执着地投在自己脸上。高跟鞋的声音目惊心，李如岚走了，留下两个人站在原地，陷入可怕的沉默。明羽伸手拉她，她没什么反应，和她松松握着手，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里。

        “我们不说他，不他。”明羽她的发，“明天给你带小糕好不好？”

        李如泽抽泣了两声，孩子气地皱起脸：“她应该……应该是关心我。她没有骂我。”

        桌上留下了一只白色的手提袋，李如泽还没回过神，伸手进去，摸出一张纸条。

        全都没有来由、没有答案，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从来是昏昏沉沉的。总之，这支钢笔竟然真的属于她了，李如泽已经没有力气去想更多，她机械地放下笔盒，在桌边木然而立。

        这间屋子好空，却又像是布满情爱的痕迹，纠纠缠缠令人失语。明羽如常从背后抱过来，像无数次她带她进入这间公寓时一样，而今天的拥抱并不让人意乱情迷，安静的相拥中，两人的一同变得温热，像炉上慢熬的粥。

        不经意间抹满铅灰的手，铅芯那一点刺鼻的气味，被偷拿到手的钢笔，还有姐姐的训斥，一切都历历在目。她至今不明白为何当年要偷走那一支墨绿的钢笔，只记得被姐姐用连串的大理说得抬不起时，她心中竟泛起了一丝窃喜。

        李如泽倚在她上，摇了摇：“别这样子。没事的，她就是来看看我。”

        “啊。为什么哭？”明羽捉着她的手指，温柔地摩挲，“一定都怪我，我们小狗受委屈了。”

        “不知。我不知要不要告诉爸妈，但其实，我也不知他们在不在乎……”李如泽躺在她臂弯里，仰出神地望着她，“我想听你的。”

        “连他家人都听说了，还告诉我姐……”

        “生日快乐，我没有忘记。”

        “你哭过了，”明羽轻声耳语，“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

        明羽不动声色，但停下了抚摸她的手。挂钟又滴滴答答地响起来，不知过去多久，肢都轻微发麻了，明羽才抱着她来回晃了晃，哄孩子一样亲亲她的脸。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笔锋如同极细的针，细密地刺上李如泽的心。袋里还有一只长盒，李如泽打开来看，是一支墨绿杆的钢笔。

在她上，气氛完全凝固了，直到李如岚走出两步，转过对李如泽轻叹一声：“宋阿姨想你，过年回家。”

        “他果然乱说了呀。”

        “我心疼你。”明羽垂着眼，“再等等，我就待在你边，陪你找到最好的办法。”

        明羽搂着她，慢慢晃到沙发上坐下，将她整个圈进怀里：“过年我和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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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是姐姐知了。”明羽替她去泪水，“她说了什么？”

        李如泽哼哼着埋进她的颈窝，不不顾地贴得格外紧，简直像要用她的肤把自己给捂到窒息：“怪我，我不该理郝奕轩的。”

        李如泽扁着嘴，眼泪安静地下来：“不要了，爸爸妈妈还不知。”

        “嗯，冬天是该吃冰。”香水味和烟味淡淡地混在一起，把李如泽包裹住了，“那么，接下来我们什么打算？”

        在从前那个小小的自己眼中，姐姐手里的钢笔，似乎就是“成熟”在她世界里最明确的标志。那时所有的大人都说，等小孩子练好了铅笔，才可以用上钢笔，因为钢笔写下的东西是不掉的，对孩子而言，这种无法后悔的书写方式还为时尚早，容易带来混乱，因此她很久很久不被授予这“不回”的权力，也没有资格谈去犯错的勇气。

        “要吃gel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