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生理期。”三个字教夏追说得像钢一样。

        “真的吗？”

        洗碗池的水龙开着，清水哗哗往下灌，在手与碗碟之间溅出密的白色泡沫。

        “我要是申请保送，他一定会得到消息的。”

        夏追不知。

        旁光一瞟，车窗果然在不知什么时候降下来了。着金丝眼镜的斯文少年静静地望向这边。

        “他要把我也带去A国。”她眉心微紧，“他让我去A国上大学。”

        事实也的确如此，私生子与婚生子的斗争中，Grayson巴不得他死在华国永远别回去，不过黎杰森难得慷慨地决定帮她一把，付出一些利益也无所谓。

        “所以问题不出在你这里，而是在温上――那解决问题也应该从他那里下手。”

        “？”

        “他和Grayson搭上了。”黎杰森冲掉碗上的泡沫，不由感叹，“温是个天才，这个年龄就能干出成绩来，但是他太危险了，连Grayson也不敢信任他。”

        瞟见夏追，他笑：“监工来了？”

        夏追蓦地抬：“你怎么知他要去A国？”

        “真的不会。”他一面洗碗一面，“他还要去A国，宰了我沃尔顿不会放过他。”

        “决定了。”

        “啧啧，真冷漠。”

        想起那天的顾其蔷和孙瑜妍，再思及温子言方才说的军火生意，夏追不由点：“你保重吧。”

        黎杰森笑了，出一排白牙：“那就别让他知。”

        “不是因为这个。”她摇，“你知今天温子言给我说了什么吗？”

        少女靠在门口，脸色仍然不大好，他瞧了便：“客厅茶几下的抽屉里有止痛药。”

        夏追想，不信任温子言才是对的。

        然而尽那目光如芒刺背，后始终没传来什么声音。

        夏追不大信。

        “原城国际学校这届有3个A大的保送名额，你们国际没兴趣，普高像温子言他们一样的人大多要出国，剩下的人里，我可以争取一下。”夏追望着他将碗碟收入碗柜，“但是就算得到名额，温子言也不会让我去的。”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要去美国吗，如果Grayson同意合作，提前抛出一个项目，他会过去吗？”

        黎杰森显然也瞧见了，恍然大悟她的异常，摸了摸鼻尖，却没解释。

        “怎么下手？”

        “你不是这几天生理期吗？”

        “你怎么知的？”

        “你边不是有现成的工吗――那个秦烁，有人告诉我，他家在校董会。”

        黎杰森的厨房比她那里致许多，除了装潢以外，厨也一应俱全。他什么事都是这样，非要把最好的工都堆出来才肯开始。

        答案毋庸置疑。

        这实在是很难解释啊。

        如果温子言那时候在A国，确实没机会阻止她获得保送名额，可是……

        “我不会去。”她说，“我准备上A大的物理系。”

        “看来这段时间我要小心安全了。”金发少年自觉地。

        “你来说服Grayson？”

        夏追先问：“温子言会杀了你吗？”

        晚饭是他的，简单的意面沙拉。吃完饭该夏追洗碗了，但小洋鬼子稍微有点人：“放着别动，我来。”

        “他这么喜欢你？”少年手下顿了半秒，继续冲碗。

        “监工来了。”

        “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他耸耸肩，“这点情分还是有的吧。”

不舒服吗，为什么看起来脸这么白？”小金关切地皱眉。

        “你决定了？”

        夏追坐了一会儿，也跟进去。

        良久，轿车启动。发动机轰鸣的嘈杂中，若有似无地掺了分辨不出义的哼笑声，万般尴尬最后只留下一堆尾气。

        “不会啊。”

        她不知温子言这样是喜欢还是仅仅出于占有，不过不怎样，这已经严重干扰了她的生活规划。他再喜欢她，都不应该掌控她的未来。

        他没回答，端着碗碟回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