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不敢要？”

        他居然敢在夏追厌恶他的前提下到这个程度……

        夏追也不知说什么，她心烦意乱，干脆一屁坐在沙发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真要把ESS送我？”

        “不，我是认真的宝宝，你如果不签，我不会走的。”

        夏追没工夫留意他的反常。等到脚步渐远，门开了又关，她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望向眼前的人。

        甚至于他看见了才知，温子言的家底已经厚到了这种程度。

        他手臂还上着夹板，另一只手摊开也有两虫爬般的神色疤痕。夏追看着，一时失语。

        他姿态摆得这样低，反而更让夏追更抗拒：“你非要缠着我不放是不是？”

被狐朋狗友灌酒呢。

        “我证明了对不对，我爱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青年费力地呼了口气，固执地盯着她不放。

        ：“我决定好了，你比一切都重要。哪怕你要把我踢出ESS，或者把它交给温峻，你把它搞垮都好，我不反悔。”

        短短两星期没见，他实在是瘦了很多，苍白的脸色着眼下青黑，眼镜也没，憔悴阴郁得一点也不“温子言”了。

        秦铄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温子言合极了，顺着力气仰，下颌的肤绷得极紧：“你现在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废物。

        他懵了一瞬，但也没起，就这么垂眸望着对方的

        刀柄她握着，刀尖朝向他自己。

        “是，你签了名，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办手续。”

        夏追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支笔刷刷在纸上签字。

        冰凉的，是金属。

        “我的一切都给你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我自己了。”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长条的东西，开，转个放在夏追手里。

        “我只能给你我自己了，你想要的话，随时拿去。”

        合同上的条款……没有任何问题。

        夏追看秦铄神色恍惚，猜到这两份合同居然真的没什么问题，原本准备好的应对方法全被乱拳打散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你想要ESS，我来带给你了，连带着其他财产，我有的所有东西我都带来了。”温子言抬，望进她的眼，“让他走开行么，我们两个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我不会对你什么的。”

        他的眼睛红得像血，似乎是因为疲惫，又似乎沾染上了别的疯狂。

        他居然想将全家赠与夏追。

        她前倾半分，将他后脑勺的发往下拽，得他直视自己。

        夏追沉默片刻，回看秦铄：“你出去帮我买点东西吧。”

        良久，久到夏追以为他的自尊心彻底被击碎时，他低低地问：“还不够吗？”

        她低看去，一把军刀，小而锋利，远非病房中的水果刀可比。

        温子言盯着她的眼，不说话。

        温子言没说话。

        温子言说得对：夏追看不懂合同，他是看得懂的。

        “好。”温子言蹲下来和她平视，但因为缺少睡眠晕，一下子单膝跪倒在她面前。

        他以为她不敢接受这些财物？他都送上门来了，她凭什么不要？！女孩子将笔丢在桌上：“你说的，明天去办手续，之后这些东西我要怎么折腾你都不着。”

        若说平日，以秦铄的格，这个时候是绝不肯走的。可这次，他直愣愣同意了，甚至忘了问她要买什么东西。

        “有了你的财产，我要什么不能自己去取？！”夏追冷冷看着他，“你以为把这些东西给我，我就会感动，会喜欢你？你别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