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难过的劲过后，梁若生的意识也恢复了过来，察觉到郁宁似乎要离开，梁若生一手搂过郁宁的腰，脸贴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她，确认着她的存在。

        “郁宁。”梁若生不可置信地说着，他喊着这个名字，像是喊给自己听。

        “这话不该是我问你的吗？”郁宁说。

        氧气被换了一罐新的。

        郁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低看着她在煮的蔬菜汤。

进入他的口腔，尖抵着药片推到她能到达的梁若生最深，她把药片推了进去，又给他喂了几口热水。

        梁若生醒过来的时候，很晕，大脑像是浆糊一样，他眨了眨眼睛，感觉到旁边有温的火光，梁若生望了过去。他愣怔住，又眨了眨眼睛，以为眼前的看到的是幻觉。

        “我就是......”梁若生顿了一顿，又继续说：“想跟着你一起来。”

        梁若生干呕了好几声，胃像是有什么要上咙，冲得他脑子更晕。

        “你......咳咳咳......”

        梁若生的额抵着着她的腰蹭。

        “高反这么严重，你还上山？”郁宁的语气近乎是在呵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郁宁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他，拿起一边的氧气瓶在看。

        郁宁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抬手一巴掌打在梁若生的脸上，巴掌声在山中格外的清脆响亮。梁若生被打偏了呜咽一声。紧接着鼻子里面的氧气罐被走了，又有一个新的罐子插了上来，一瞬间他的呼都比刚刚轻松了许多。

        梁若生侧看着郁宁。

        8.

        梁若生没有回复。

        郁宁把他推回原位，梁若生不敢看清楚她的眼神。

        梁若生看着郁宁恍惚了一阵，直到听到小铁锅里的水不断沸腾的声音，他渐渐意识到了他现在是在真实的世界里，眼前的郁宁是真的。梁若生翻要起来，又被郁宁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躺着，你现在最好是不要乱动。”

        梁若生原本干燥的挂上了细微的水珠，氧气罐扭扭曲曲的细垂落在他清瘦的脸上，郁宁闭上眼，不想看他。

        “嗯。”

        郁宁往火堆上扔了一截枯枝，抬眼看向他。

        “宁宁，你怎么会在这？”

        梁若生又躺了回去，他的下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块破破烂烂的棉布。

        “说话，还是你要继续和我冷战？”郁宁说。

        橙色的火光照着她清丽的脸庞忽明忽暗，她那双琥珀珠子一样的眼睛倒映出火焰的光亮，就像是那年平安夜她大学那场漂亮的音乐泉，让他好像没有了世间一切，只有她的存在是清晰可见。

        “不是，没有......”梁若生连忙开口，他声音虚浮。

        梁若生的顿住，他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