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和生母继父一起，倒是也吃过一顿团圆饭，那是一个难得清静的除夕。

        司疆磨牙，怎么会有一个什么学弟蹦出来和宗盐这么撒。

        只是时过境迁，被敲碎骨的人却成了他。

        宗盐把手放到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宗盐学姐！”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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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个声音，意味着一切不安皆会被驱散，他的灵魂将会被牢牢束缚，不再被恶鬼带走。

        司疆却停下了，忍了又忍，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主人，这个男的是谁？”

        更何况宗盐并不讨厌他，还答应了给他补课。

        直到她掏出牵引绳，抓在自己手中。

        但是现在，宗盐终于认识了一个好人吗？

        他不知过年要准备些什么，或许宗盐了解呢？

        如果他不是家里有钱，恐怕要被学校开除数次，进警察局里喝茶了。

        话语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的酸意。

        “那我们今年也这么准备好吗？”

        没有个屁，你打扰到我和她聊过年的事了！

        宗盐没有注意，只是接着手中的动作继续。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平常人家过年会干些什么，课文里提到过。

        没过多久，司疆现在脆弱的就开始抗议，发起高烧。

        这么垃圾的自己能被宗盐接受，当她的物，还被好好对待，也不知哪来的运气。

        “主人。”

        “还行，他是个好人。”

        仿佛要把他们的傲骨碾碎了，看到对方脸上出现他熟悉的可悲神色，他才心情舒畅。

        司疆就没见过宗盐这样，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对面那个男的是谁？

        “是我，什么事？”

        不要抛弃我。

        但估计还是睡得一般，白天都在补觉。

        宗盐喂他吃了药，也给他敷了巾，都没起太大作用。

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才能把阴魂不散的幻听挡在外边，逐渐消失。

        “应该就是准备些好菜，看春晚，看烟花之类的吧。”

        “主人和他很熟吗？”

        “一个学弟。”

        春晚的节目声，混杂着脏话打骂，不过就是这些。

        司疆已经忘记了原本要聊的过年的事，脑子里都是这个词。

        里边传来清亮的少年音。

        面对面时极尽嘲讽，背后借刀杀人，受不了底层人在他面前有一丝傲气，穷人凭什么看不起他？凭什么不来讨好他谄媚他？

        多老土的词啊。

        “主人，你小时候家里怎么过年的？”

        “谢谢学姐，学姐你真好，我等你！”

        该怎么办？

        她的语气很温和，一点也不像她。

        “你成绩那么好，肯定都会。”

        是他跪在以前看不起的人面前讨饶，是他没了宗盐就会崩溃，说到底，最可悲的人，何尝又不是他自己呢？

        他紧抹布。

        “我在。”

        就算他司疆以前再狂妄，他也有深刻的自知之明，那就是他绝不是一个好人。

        “行，我看一下，微信上聊。”

        听得浑都起鸡疙瘩了。

        每当宗盐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就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挂断电话，司疆的视线已经快把宗盐的手机看穿。

        更不用说他施加在宗盐上五年的针对和欺凌。

        司疆只觉得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塌陷，安之转瞬之间，摇摇坠。

        “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

        没办法，她便背着他，去了小区不远的小诊所，让医生给他打了吊针。

        比他好很多倍吗。

        好人，好人？

        物才勉强笑一笑。

        宗盐刚要说话，手机便响了，她瞥了眼在等待回复的司疆，还是先接了电话。

        司疆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在意周边环境，只是把卫衣帽子拉起来，罩住了自己的，着口罩，缩在又冷又的椅子上。

        司疆好奇问。

        生母死后，过年，不过是继父喝醉发疯的新借口罢了。

        唯一的异常便是晚上他又开始噩梦了。

        司疆期待地看着她。

        白袤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又充满倾慕，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麻烦。

        目中无人，目无法纪，心情不好就惹事，惹完事就掏钱去摆平，摆不平，就摆平那个人。

        “学姐你有空可以看看微信吗，明天就要期末考了，但是有几个题我还是搞不明白，好担心会挂科。”

        “学弟？”

        宗盐没察觉到司疆这么多心思。

        他极小声地喊着。

        宗盐，会想换一个物吗？

        宗盐一辈子没碰见过几个好人，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