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虽然声名在外,才学也不浅,但让他给几個稚子上课,一时还真不知该讲些什么,他立即回想朱浩给他的教案,当时觉得里面的内容很翔实,但因为只是顺带一瞥,没刻意去记,脑袋里的东西太多太杂,居然冷场了。
……
不对不对,好像前几天刚看过,也正是因为时间间隔不久所以脑子里印象才深刻,不自觉就说出来。
几个学生到老师跟前,不应该问询一些有关学习上的事?看看你们关心的都是些什么名堂?那能称之为学问?
朱浩“严厉”斥责:“陆先生刚到,多问问四书五经的内容……现在不是应该回教室,坐下来等上课吗?”
因为提前没准备,后面这几句,基本就是唐寅心中所想。
朱浩看出唐寅的为难,主动开了个话题:“陆先生,不如给我们讲讲求学之
吧?”
他既要提醒朱浩,你小子别总搞那些虚的,还是多想想读书应科举之事,而他更期望朱厚熜有一天能成为天下至尊。
唐寅谨慎起来。
几个孩子乖乖地坐下,公孙衣站在门口,张佐和蒋轮也没急走着,不时探
窥视几眼。
等唐寅转过
时,发现张佐和蒋轮已离开,显然他们已听到满意的内容,足以回去复命了。
唐寅没有丝毫遮掩,想到什么说什么,不需照本宣科,“你们中有的人,能在书本中学会天理循环;你们中也有人会从书本中学到浩然正气……”
现在朱浩让我讲什么求学之
,我不自觉讲了出来,那岂不是我在宣扬朱浩的求学理念?
哪里看过?
课堂上。
朱浩的教案……
以往朱三装世子,读书带有一定目的
,但现在的她属于这课堂上多余的一个人,你一个女孩子学那么多东西干嘛?连不谙世事的朱厚熜都明白“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民间的普遍真理。
“好吧。”
唐寅心中打定主意。
“哈哈!”
但如果是讲点大
理,那就随口乱说呗!只要能
现出我的教育理念,既为求知识,又要有大抱负,那不就行了?
我给你们讲课,上来就讲四书五经的内容,我连你们学到哪儿都不清楚,之前先生怎么教的,你们又是怎么学的,我一概不知,怎么开
?
唐寅
:“只要书在心中,便有所得,即便不为名利,但只要能知天理明是非,见识广博,心有所定便可。”
突然唐寅意识到不对,如果只是把以往先生的说辞再复述一遍,
现不出自己的能耐,门口还站着三个旁观等着给他传扬名声之人,说得太普通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也平平无奇?
说到这儿,唐寅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话是我心中所想吗?
朱三和朱四都有些不情愿。
蒋轮见场面有些尴尬,问
:“是不是我们在这里,陆先生不好意思讲课?不如张奉正,我们先走吧?”
是什么鬼问题?
朱三茫然不解,问
:“那我学习为的是什么?”
朱四在旁忍不住大笑。
唐寅继续
:“对于你们中的一些人来说,读书最重要的仍旧是应科举,不过你们现在尚未学到写经文……但无论是何目的,更应从书中了解天
至理,恪守本心,方不负忠臣节义……王
至尊。”
是啊。
开了个
。
一个王府太监,随口就能
出评价,还引经据典,王府的确不是个等闲之辈能混饭吃的地方。
张佐却不着急走,摆摆手:“姑爷别着急,听陆先生讲一段再走。”
唐寅点点
:“求学之
……”
他们姐弟甚至还有京泓、陆炳,都把唐寅当作偶像,也是朱浩以往把唐寅
嘘得太过神奇,难免让孩子们觉得,这个人就是世间大能,从学问到吃喝玩乐之事,唐寅无所不会无所不
。
王府中人之前传了唐寅很多事,但百闻不如一见,张佐还是想亲自见证唐寅的本事,回
也好向兴王禀报,或是跟别人谈及,自己也有话说。
……
回
还是要多看看。
“学以致用,自然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想听听,唐寅到底是如何授课的。
坏了,是朱浩那小子写的教案中的一
分,当时觉得这观点很新颖,便多读了几遍,自然也就记在脑海中。
当然,即便当不成皇帝,成为一代贤王,也要学会何为王
。
张佐见唐寅突然停下,以为一段结束了,鼓掌笑
:“讲得真好,俗话说得好,‘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陆先生这番话深谙此理。”
唐寅豁然开朗。
还是朱浩这小子脑袋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