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莆田的最后一天，杨涛应邀去参加了一场婚礼。

        临行前他问王滔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王滔想了想，还是笑着拒绝了，只是嘱咐他回来的时候买点吃的给自己。他知dao原因，王滔怕自己没办法解释，也不认识他的朋友，所以更想避免些麻烦。

        他说没什么麻烦，王滔摇摇tou说有的，会有的。

        最后他还是劝不动他，独自去赴约了。

        杨涛应的是一位老同学的邀，当年一起逃课在街上游dang的同伴，一起翻墙去网吧的同伴。他坐在台下的时候有些恍惚，看着舞台上绚丽的灯光和衣着得ti的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又觉得十分刺眼。两家的长辈坐在最前面的一桌，他看见他们眼中泪光闪闪，觉得更刺眼了。

        他很久没饮酒，但在酒席上还是不得不喝几杯，同学牵着新娘来敬酒时问他不是说有对象了，怎么没带来。

        他说他怕生。

        王滔确实怕生，但他也能熟练地回转在人情世故之间，也能跟任何一个陌生人聊上一句，但那是从前他养成的习惯，杨涛宁愿他不必逢场迎合。

        席间的酒过了几轮，他隐不zuo声，喝的不多，回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去酒店前台替王滔买了几dao菜。莆田的菜系偏甜，是他的口味却不是王滔的，因此他还是刻意点了几dao看起来偏辣的。两个口味南辕北辙的人凑在了一起，但一座城市总能容纳吃辣和不吃辣的人。

        这条路不长，短短十分钟。

        然而杨涛从那灯光辉煌的大楼里出来，踩着一路还未被清理的金色亮片，听着它们发出窸窣的声响，觉得有些吵。他想，几片塑料纸有什么吵的，吵的可能是来往的车辆压轧ma路时的风声和杂音，也可能是——他心里的吵。

        即便在那“吵”里，他快走了几步，却是怕那些饭菜凉了。

        房间门打开时吱呀一声，这不是他们在南京的家，没有空气里温馨宜人的淡香，于是他放下东西，在阳台上找到了另一种香——王滔衣服上淡淡的柑橘香。

        玻璃上冷冰冰的，窗外百家灯火通明，烟火绚烂。

        王滔被抵在这块玻璃上和他接吻，被吻的有些气chuan，闷的脸颊泛红。他起初以为他想要，但直到被吻到双tui发ruan，杨涛还是没碰他，只是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于是王滔渐渐察觉到什么，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背，又用温热的手指一点点摸着他的后颈。

        摩挲在他shen后的手停了，杨涛没亲够似的追着咬了两下他的脸颊，轻轻地，把王滔逗笑了。

        “怎么啦？”王滔猜他心思猜的很准，摸摸他的脸颊，笑dao：“参加了一场婚礼，有点不开心？”

        “没有。”

        确实没有，他只是被别人的幸福灼了一下，tang出一块伤来。抱着王滔的时候他觉得这样就很好，又觉得对王滔来说或许不够，于是他有些犹豫的开口了。他问，王滔，你想么？

        “结婚么？”

        王滔笑笑：“说不想好像有点假。”

        “早知dao当初办shen份证写成女孩子了。”

        “那时候医生说到了年纪就可以去zuo手术，我本来想的，后来…”王滔看了看他的脸色，抿了一下嘴角微笑dao：“要赚钱嘛…感觉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好像要在这几秒钟里一起跌下楼去，用shen躯撞碎那些脆弱的玻璃，然后坠入大海。杨涛看着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后，又一次伸手用力将他抱在怀里了，轻轻地说：“会的，我们会的，我答应你。”

        王滔笑了笑，扬起下巴啄一下他chun边，只当是甜言蜜语了。

        然后他再次被按在了那块玻璃窗hu上吻住，杨涛的手垫在他脑后，气息缠绕在一起，分辨不出是谁的呼xi更乱。片刻之后，杨涛从他被吻的通红的chun移到了王滔guntang的耳边，颈间，然后用低沉的坚定的声音说——我想要你，现在，在这里。

        明明是听起来不容置疑的音调，但他还是又隐忍着问了一句：“可以吗？”

        他比王滔高出的半个tou已经够有压制力，而王滔在这压制下仍听出了他的克制和急切，抬眼看他，眼带着笑意小声说：“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那我就再问一遍。”

        话音刚刚落下，王滔已经仰起tou向他献吻，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于是像是引爆了一枚装着cui情剂的炸弹，杨涛再没有丝毫克制地将他的睡衣扣子几下解开，lou出躺在里面的内衣包裹不住lou出来大半的本该只属于女人的ru房，颜色偏白又高高隆起。他却觉得这出现在王滔shen上也没什么不对。

        内ku连着睡ku一起掉落，杨涛一只手垫在他腰后，让他不至于被玻璃窗的温度冰到，一只手拿着避孕套，将那塑料包装纸上锯齿状的边缘放在嘴边。然后用那本就英俊锐利的眉眼盯着王滔，一下子用牙齿撕开了。王滔也抬眼看着他，抿chun笑了下，伸手把他嘴里叼着的避孕套取下来，自己伸手去替他dai，低tou看着那gen在他shenti里进出过无数次的、正在bo起的阴jing2，被那层薄薄的橡胶紧紧裹住了。

        但他低估了今天这人的急色，被抱起来重重抵在那玻璃窗上时，他有些被吓到了，瞪大了眼睛紧紧搂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