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王叔又对川崎点了点。他的背微微向前，是示好的意思。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饶了你们这一次。”川崎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人，“不过，如果再敢有下次，我连你这个老家伙一起弄死。”

        ……

        “噢，那姐姐现在一定很香。”他吃着饭，还不忘叮嘱她两句，“对了姐姐，你小心一点，浴缸下来那块有点，我之前想买个防垫的，一下给忘了……”

        “你的人也太蠢了。连门牌号都能看错。”川崎不屑地笑了，“还是说你们公司已经穷成这样，连个司机都请不起？”

        “真是看不出来，你会在这里泡澡。这么小的浴缸，你坐得下吗？”

        “嗯，怎么说呢，晚上是在‘家里’。不过呢，我现在已经回到酒店了。”说到这个，陆秋名轻叹一声，“我没吃什么东西。我看到那些鲍参翅肚，就没胃口了……”

        “……在泡澡。”常慧说，“刚没看到你消息，不知你想打电话。”

        “嗯？”他没听得太清楚，继续说，“姐姐，我还没吃呢，我好饿……刚去商场买了份卤肉饭，这个盒子我竟然不会拆……”

        正想胡思乱想着，一旁的手机响了。

        “那这边怎么这么干净？我也不用的……”

        “……喂？”

        是陆秋名打来的语音通话。

        “……你别瞎买。小心被海关抓到，全给你没收了。”

        “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吃不惯。看着美得很，每一个都味同嚼蜡。”说起这个，他的语气似乎十分遗憾，“我还是喜欢你的饭。姐姐，如果你想吃‘鲍参翅肚’，我买回来，你给我吃好不好？”

        “没有啊，我平时就淋浴的。”

        “……川崎先生，今天的事真是非常抱歉。”

        老天啊，能不能来点正常的生活。其实她就是个普通人，日子不需要过得这么彩的。

        常慧仰起，靠在浴缸的边缘上。今天的事情，每一个发展都出乎她的意料。

        从时间上来看，王叔应该已经回去，给他报告过了。他现在……在什么呢？

        “姐姐，怎么不接电话？”手机里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正拆着什么包装，“你怎么样？吃饭了吗？”

        面前的盒子太过紧实，他掰了两次都没打开。

        失踪的杂志社社长，奇怪的食品工厂，凶神恶煞的黑社会，突然出现的老家……她是不是被扯到什么大麻烦里了？

        “……没事，一切都好。”常慧握着手机，小声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常小姐，快走吧。别耽误先生事。”他给常慧使了个眼色，“老夫送你们回家。”

        “姐姐，我就知你关心我。”他嘿嘿一笑，听着像个傻子，“我好想你啊。姐姐，你在什么？”

        王叔上前一步，对着川崎深深地鞠了一躬。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跟别人共用一缸水，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以想象了……”      常慧说。

        她今天难得没怎么骂他。也许是因为累了，也许是因为……感谢。

        常慧很奇怪：“怎么这个点还没吃？你不在家里吗？”

才在工厂理事务，听到隔有些动静，这才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熟人。”王叔不紧不慢，看上去没有破绽，“实不相瞒，这位常小姐是我家少爷的朋友。以老夫对她的了解，她和组里绝对没有关系。所以我才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确实是这样，所以他们家家都有浴缸。本地人习惯先淋浴再泡澡，这样水不会脏。有的家庭还会拿个板子盖上，第二天加热了继续泡。

        要不是陆秋名，她今天也跑不掉。她不能忘恩负义。

        “我就洗完澡偶尔收拾一下，想着你万一要泡一下呢。”她夸他收拾得干净，他好像还得意，“怎么样姐姐，泡个澡还是舒服的吧？我听说这边的人都这样，每天都要泡，还会一家人一起泡……”

        “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么好的东西你竟然没胃口？我想吃都没得吃呢。”听到这种发言，常慧忍不住揶揄他，“不愧是少爷，连鲍参翅肚都入不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