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手把小男孩胳膊上被丧尸咬过的腐肉挖掉，挖到一半吐了，吐完接着挖。过了不到十分钟，小男孩抽搐，变异了。

        张冀衡偏看过来笑笑：是该好好歉。

        您手还好吗？李星瞥一眼陈大志的手，那半个手掌是结结实实没了，剩下的分缠着厚厚纱布。

        黄梓瑞哆嗦着脸色发白，他刚才眼睁睁看着男孩眼球骨碌碌转，停下来时就胀得全是血丝，张嘴牙齿掉一地，又迅速长出新的、更尖锐的牙来。

        小黄想给他开门，旅馆老板态度非常强不准开，因此还因为这跟老板打了一架。

一队。等出来到据点再一看，满脸都是血，真是说着重重地唉一声。

        那金阿姨呢？张冀衡笑眯眯给大伙倒酒：小黄回屋睡觉了，咱甭等他。金阿姨没跟你们组一队？

        后来呢？张冀衡问。

        后来？后来金阿姨就不认人了，连超超都想咬。刘文再抬，眼圈发红：你们不知，那个项目满地都是断了的胳膊，，脑袋。牙齿跟沙子一样堆地上。枪，各种药片药水随地捡。我跟陈哥挑了把好用的枪，把金阿姨

        黄梓瑞也是横楞，一梗脖子开门就往外走。

        一桌上坐着的俩娘们谁都没吭声，一位在袖子里转蝴/蝶/刀，一位低倒酒。

        张冀衡劝小黄冷静点，小黄眼圈通红：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他妈跟李星一样，活人死在脚底下眉都不皱一下

        小男孩血淋淋站在旅馆门口哭，远几个小黑点不住地晃，那是已经盯上男孩的丧尸正往这边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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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舫一时没说话，过会儿又起从酒柜里拎几瓶白酒出来：行了各位，该活还得活。今儿咱就喝痛快了，回再进项目也神金阿姨在天上看着也舒心。喝多少算我的，这顿我买单。

        小黄重感情，到那地儿之后跟一小男孩打得火热，结果转眼小男孩回家，被家里已经变异的母亲给咬了。

        刘文张了张嘴没说话，陈大志摇摇：死了。

        刘文摘了眼镜，拇指跟食指摁摁眉心：第二个项目，我们是都在一队的。项目是丧尸，陈大哥抱着超超在前面跑，金阿姨在中间，我在最后断后。谁知中间绊了一跤，眼瞅追我们的丧尸就要咬上来。陈大哥折回来拉我，一失手，超超就掉地上了。那丧尸听见孩子哭也许是觉得孩子肉，冲着超超就挪过去。金阿姨护在超超上，整个骨被咬碎了。

        众人喝到微醺，余舫拿筷子一指张冀衡：你先前说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叮，张冀衡屈指一弹啤酒瓶：逝者已逝，节哀。

        张冀衡面上带笑，黄梓瑞却觉得笑里透出一无力感。他这话像是在劝说黄梓瑞，又像是在极力说服自己。

        张冀衡一听乐了：成啊。你想帮他可以，但别给老板添麻烦。你自个儿出去，去护着他，皆大欢喜。

        众人听完表情各异，李星点：怪不得今天他跑来找我歉，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男孩才七八岁，哪里懂事，跌跌撞撞就往旅馆跑来找小黄的。一路上还被路过的丧尸咬了几口，侥幸逃脱了。

        不节哀也没办法。超超在上已经睡着了，陈大志声音放轻了点：这游戏，可真不是过家家。

        张冀衡估计酒量小，喝了两口耳朵就微微发红，眼睛又弯起来：哦，小黄的事儿。

        张冀衡跟小黄上回走的项目也是丧尸狂。不过显然，两个项目互不相通。

        如果刚才放他进来，旅馆的人就全完了，包括我们。张冀衡拿块巾手：主要是我们。

        在小男孩下嘴啃之前，张冀衡开门把黄梓瑞拎进来：爽了么。

        什么好不好，没这手老子照样活。陈大志举起半只断掌，在空中挥了挥：血，咱不怕；要跟个娘们似的折个手就哭哭唧唧，那才是真丢人。

        琼斯镇那会儿也一样，李星姐要不给咱们断后，你这会儿早就见阎王了。黄梓瑞看着张冀衡翘起嘴角，语调十分平缓地说：不是不是真人，他都是项目里的角色。可千万别把NPC当人看。伤感情事小，丢命事大。要再不小心把自己赔进去，多冤哪。你说是不是。

        刘文跟陈大志对视一眼，刘文嘴角僵着，陈大志脸上收了笑。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