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
许晨曦家里的门禁是七点半。
演唱会白天场持续到六点,他们往车站走时,徐路元和许晨曦走在一行人的末尾。
徐路元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玩ju狗,还带着商标吊牌,显然是刚从商场拎出来的。
许晨曦带着疑问看着他。
徐路元说:不是喜欢小狗嘛?送你的,看见小狗就开心了吧?
许晨曦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玩ju狗憨态可掬,那傻不愣登的眼神和徐路元一模一样。
她说:真傻。
啊?徐路元差点以为自己送礼还要挨骂,正想说点什么挽救时,却看见许晨曦笑眯眯的。
这次是真笑。
谢谢你,徐路元。
徐路元咳一声摸摸脑袋:谢什么,本大爷想送就送,想送谁送谁......走快点,慢死了。
少年佯作镇定地转过shen去,两只耳朵都红了。
那天回家,许晨曦第一次挨了耳光。
看看现在几点了?!妈妈气得直发抖:七点,我打电话到家没人接,去你学校没人,找遍整个区都没人!现在都九点了,九点!!你干什么去了你?!
许晨曦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说:和同学去看了演唱会,路上有点堵车。
看演唱会!妈妈的声音刺透耳mo:看演唱会!学什么都学不好,还有闲心看演唱会!
妈妈嚯地转shen,咣啷咣啷挨个拉开衣柜的门,她终于找到pi带,指着许晨曦吼:你给我跪下!
许晨曦跪下了。
看演唱会!pi带抽在背上,条件反she1绷直了shen子。
我让你看!看演唱会!一字一鞭,女人的怒气几乎掀翻房ding:你这是跟谁学的?!说!
许晨曦咬紧了chun,没掉一滴泪。
是不是徐家那小子?他爹在外tou养了多少女人你知dao吗?!让你跟他保持距离!保持距离!!pi带密如雨点抽下来,许晨曦shen子一晃,单肩包从shen上hua下来,没拉好拉链的包里gun落出一只玩ju小狗。
她看到那只玩ju狗gun落出来,颤了颤睫mao,没有去捡。
这是什么?
妈妈捡起那只小狗,憨态可掬的玩ju狗,脖子里蝴蝶结chu1sai着一张小纸条。
【徐路元=小狗,小狗会让你开心。
许晨曦,开心每一天!】
傻气外lou的纸条,几乎能想象这个傻乎乎的男孩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句话。
妈妈攥紧了玩ju狗,一下又一下抽在许晨曦shen上:造孽!我让你造孽!不学国画,你凑到男的shen边去!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告诉过你没有,啊?!
我让你开心、我让你开心!!
小狗的耳朵被扯坏了,肚子里棉花也lou出来,缺了耳朵的小狗孤零零躺在地板上。
许晨曦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痛和hou咙里呃呕感,也伏在地板上。
已经十二点了,妈妈哭得没有了力气。
最后她已经没有一点怒气,只和许晨曦一样跪在地上,呜呜地、哀怨地哭,像责备出轨的、负心的丈夫一样。
她跪着抱住同样跪着的女儿,有气无力地说:晨曦啊,别凑到男生shen边去。妈妈可是只有你了。你是要他,还是要妈妈?
许晨曦慢慢地、一点一点抱住妈妈的胳膊,声音里带着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淡漠:我知dao了,妈。
周一,许晨曦请了病假没来上学,她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来。
听说她从楼梯gun下来摔伤了,要休养一周。
徐路元正情窦初开不自知,满脑子都是许晨曦,两天不见就没jing1打采的。
他突然积极起来,上课笔记zuo得倍儿棒,还抄了两份;他数学一向靠天分,课本几乎全是空白,这回却老老实实把新课的解法变式都写下来。
这一转变把同桌吓得不轻,同桌匪夷所思地跟后桌说:你觉得元哥是不是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