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扯几句有的没的，撂了电话，张泽才如梦初醒似的跑到阳台连抽几支烟，眼睛晶晶发亮。

        小张霈抬起有点吃惊，徐淼从她脖颈里抬起来，转看着张泽。两个人的胳膊还紧紧挨在一起。

        两个人不花天酒地，吃穿用度节俭一点，钱是一定够花的。再说还有奖学金，加上奖学金，等自己一毕业就找工作，等霈霈大学毕业再和她一起申研究生。

        哥的钱真好赚。

        我认识。张泽看向徐淼：找我妹有事？

给霈霈的嫁妆。

        也许是冷得，也许是其他原因。

        到那时候，他跟霈霈就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定居，随便哪里，反正盎萨人看亚洲人都一个模样，没人会发现他们是兄妹。

        可画面再一次与记忆冲突。

        张泽脸上两红爪印儿，摁着张牙舞爪的祖宗：不听也得听，我先前可给你打过预防针了，这条儿只能一脑儿走到死，没有回的余地。

        张泽就买了。

        张泽兴致冲冲跑去首饰店，他也不知为什么来这儿，兴许是打算买个信物，当作新生活的开始吧。

        徐淼当时挨了打，满是伤，又执拗地不肯去医院和警局。他牢牢拥抱着她，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张霈满心都在安抚徐淼上，冷不丁听见一声外面冷不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就是牛，钱搞到了，不算太多，但换算成欧元够他们兄妹过活几年。

        入夜的时候他往家霈霈在的那个家里走，口袋里揣着代表永恒的项链。

        这些他都一项一项写在计划里，张霈摸不到碰不到，但看得泪满面她在这虚幻的梦里待得时间太久，差点信以为真了。

        他也看了国外的房子，欧洲小镇的房子，稍微踮踮脚够首付，房贷就好说了，一有正职工作，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泽倾下去亲她嘴角：我们这是普通谈恋爱？你再好好想想。

        张泽从背后抱住她，声音低下去：别闹了，霈霈别太任了。我们

        柜员只当是想讨女友开心的富二代，指着亮晶晶的一串说这代表永恒。

        张泽知这事儿就没那么干脆，并且自己都来了，在眼子底下总出不了差池。

        徐淼不说话，张霈期期艾艾地挡在两人中间：他他跟家里吵架，挨打也算是我挑拨的，就别送去警局了吧

        他这时候好高兴啊，眉梢都明艳起来，他佩服自己的胆量，他庆幸他们他和妹妹的运气，他觉得未来一片坦途！

        那个时候，张泽就是在这里淋了一夜的雪。

        张泽白天学得很苦，为了将来的奖学金。

        张霈气得脑发昏：异国恋也是恋，你假期回来不也一样吗？除非你移情别恋！

        徐淼在浴室，张霈压着声音红着眼圈趴在沙发上据理力争：随便你！凭什么就得听你的，我就想呆在国内！你再凶我也不会走！

        张泽不说话，沉默盯着两个人，直到张霈炸着开口：这这是徐

        从张泽的角度看上去，少年时的自己和徐淼，简直就像一对于热恋的情侣。

        张霈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果然，张泽在拐角顿住步子，嘴角一点一点平下去。

        他们又不生养孩子。

        他一个骨碌爬起来，拉开窗子大喊：

        张泽抬起步子朝他们两个走过去。

        呛得咳嗽几声，咳出泪来，边咳边笑着在地上。

        -

        之后，等两个人都有了工作，还怕没钱吗？

        我们有未来了

        他妈的！！我们有未来了！！！

        上楼说。

        张泽说：对面就是派出所，有困难找人民警察，你找她干什么？

        那你也得尊重我的想法吧！你是我哥，但我也是你妹妹呀！

        徐淼搂紧她的胳膊，子抖得厉害。

        张泽喃喃着：我们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