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仍歉，只声音微不可闻。

        大概是太久没和五指姑娘亲密了。

        陶诗诗已经松了口，她有些疲惫地靠在他口，只听见夏默阳的心声变得很快，她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困了……”

        准备收拾茶几上的碗和勺子时，他才发现，子还着，他“”了一声，扯着子去了洗手间。

        夏默阳一麻，整个人瞬间变得僵。

        人生病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多么无助。

        如果不是夏默阳，她或许找不到别人能来帮助她，舍友没办法陪她呆很久，大家要上课，忙着论文，忙着报告。在这个阶段，生病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她非常想快点好起来，可是跟意志力总是背而驰。

子里的粥，声音很轻地说，“忍一忍，再吃一口。”

        她没什么力气地往他胳膊上凑过去，张嘴贴住他的肤，牙齿在他紧实的肤上轻轻咬住。

        陶诗诗租的房子是一个单公寓，位置环境虽然不错，但是没有防盗门窗，而且整层就她一个住，如果出了事，本没人能发现。

        夏默阳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见她发散乱着盖住了脸，伸手替她理了理，手的肌肤腻，他手指一僵，轻手轻脚地关门走了出来。

        陶诗诗抿很虚弱地笑了一下，显然是不愿意，夏默阳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真的，你试试。”

        “生病了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夏默阳又拿了纸巾过来她脸上的泪，小心喂她吃下一口粥，“难受就哭，我大一那会，宿舍那大老爷们发个烧都嗷嗷叫唤，你这难受还憋着干嘛啊，你实在不行，掐我一下，咬我一口，凡是能给你减轻痛苦的，你就可劲往我上招呼好了。”

        “哦哦，你，你睡吧，我，我……”夏默阳尴尬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他扭想把陶诗诗松开放在沙发上，却发现，她已经闭着眼靠在他脖颈睡着了。

        陶诗诗上很香，不是香水的那种香，大概是洗发，又或者是沐浴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夏默阳拿了纸巾替她掉，“没事，明天就好了啊，不哭。”

        陶诗诗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地太久了，很久没会过被人呵护照顾的滋味，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心灵过分脆弱。

        第二天去打点滴时，她没什么力气，是被夏默阳背着去的，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她连谢的声音都很轻。

        被那热热的呼扫到，他整个脖颈乃至都变得愈发僵起来，他深一口气，用手掌扣住陶诗诗的后脑勺，把她轻轻转了个方向，这才俯把人抱到怀里，送到房间的床上。

        她嘴巴微微张着，有温热的呼在他颈侧。

        陶诗诗既不想麻烦他，也不想吵到舍友，但是夏默阳仿佛把照顾她当是理所应当的事，让她连婉拒的话都说不出口。

        父母对外总说，她是个连生病都非常能忍的孩子，但是没人知，她也期待父母能将她揽进怀里，细心呵护细心疼爱。

        她正要交定金

        她闭着眼，只是很用力地搂紧夏默阳的脖子。

        陶诗诗要连着打一周的点滴。

        她听话地张嘴，眼泪却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再一次在洗手间吐得死去活来时，她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地上，是夏默阳冲进女洗手间，把她干净脸抱了出去。

        夏默阳把空房间收拾出来，铺了新床单和被褥，让她住了进去。

        今年她不打算回家过年，为了赶报告进度，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去校外看房子时，凑巧在门口遇到了夏默阳，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他愣是跟着一起去看房。

        方糖写信过来的时候，陶诗诗终于能正常上课，她抱着手宝，一面恶补落下的课程，一面抽空给方糖回信。

        夏默阳低低“”了一声。

        一定是！

        他说着把胳膊往陶诗诗脸前一伸，“喏，咬一口试试。”

        但她懂事惯了，不愿借着生病去惹大人心烦的事，也知自己生着病哭闹，只会惹大人跟着紧张烦躁，她不愿意。

        陶诗诗自小就懂事乖巧，即便生病了，也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着惹大人心烦，她发烧四十度的时候，也只是扯着陶母的袖子说，“妈，好难受。”

        她好像哭着说了什么，意识迷迷糊糊的，她也想不太起来，或许是感谢，或许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后面就天旋地转，世界都是倾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