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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孙子？”苏情轻声问。

        “你倒实诚。”他摘了扳指套在另一个大拇指上，把手机拿起来，打开看了眼，又合上丢到一旁，“不怕我生气？”

        “怎么跟过来了？”她狂的心终于安稳，面上却什么也不显，“我一会就回去了。”

        “你们俩想买这个房子是不是？”那女人看了他们一眼，“真的，你们现在买不吃亏，我们就是缺钱用。”

        楼昏暗，感应灯忽闪忽闪。

        大概金誉奉提前关照过，司机没说别的，只说，“来看房子的。”

        苏情正要过去，看见后还有一辆车跟了过来，车前灯开着，她被光刺得抬手遮住眼睛，车灯下一秒关了。

        苏情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能陈恳地回，“是的，很喜欢。”

        门内传来女人的声音，是那种集市上常见的大嗓门，有些尖锐，“谁啊？”

        她一怔，等到了地方，才明白，他在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苏情后脊都爬了冷汗，小心翼翼地回，“您最近过得好吗？”

        她看起来五十几岁，脸上挂满了笑，但那双眼里早已被世俗的望所玷污，看不见一丝温和与善意，眼睛细长，里面透着明与算计，不是打量苏情的手表，就是打量李钧脚上那双鞋。

        苏情如坐针毡，着回，“人可能都这样，想死个明白，想知她为什么抛弃我。”

        他指腹落在她眼上，很轻地摩挲了一下，“它告诉我的。”

        比木偶灵动些。

        女人一张脸蜡黄沧桑，她大概刚刚找了口红涂上，嘴红得像吃了人血，和那张蜡黄的脸形成惨烈的对比。

        里面孩子的哭声又大了几分，男人和女人争吵的声音源源不断透过门往外溢出，中年女人尴尬地笑了笑，几步走到门口，狠狠踹了一脚门，“吵死了！”

        他事情很多，电话一直不断，静了音的手机隔一分钟就能有消息或者电话进来。

        映入苏情眼帘的是一片混乱的客厅，木质地板像是被水泡发了，褪了一层颜色，门口的鞋架上堆满了鞋子和脏袜子。

        金誉奉没说话，倒是司机下了车，冲她说，“苏小姐，我带你去。”

里，安安分分地看书或看电影。

        他一语双关，不知说的是之前场算计他的事，还是她现在跟别的男人过得很开心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力很紧，“我听见你在叫我过来。”

        苏情看了她一眼，很难想象，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生育了她。

        苏情知他厌恶这种场所，当即小声，“我自己进去吧。”

        他以为她能装一辈子，没想到，才分开没多久，她就让他见识到她最真实的一面了。

        聪明又低调。

        她向来聪明，却总是在他边藏锋，才在他办公室呆一周就能准确将他的资料按重要分类好，连特助都得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她却连一周都不用。

        “不，是孙女。”她叹了口气，嘴巴下撇，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我年轻时候就生了好几个丫，没想到，我儿子这代又生了个丫。”

        “缺多少？”苏情问。

        “都抛弃你了，还去找不痛快？”金誉奉把扳指套在拇指上，手指在车窗边沿敲了敲，司机赶紧升起遮挡板。

        苏情被刺得眼晕，李钧将她按在口，揽着她往楼上走。

        李钧从车上下来，黑暗中，他的眼睛比夜幕还要黑沉。

        房间里还有孩子惨声哭叫的声音，伴着女人的责骂，以及男人的吼声，在苏情眼前勾勒出一副混乱又嘈杂的画面。

        下车前，她低声了谢。

        金誉奉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冷哼一声，“放心，我不动他。”

        他拇指按着太阳，目光看向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喜欢现在的生活？”

        金誉奉没再说话。

        她跟她一点都不像。

        苏情没说话，李钧却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他什么都没问，只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里。

        “我没说话啊。”她微微愣住。

        门被打开。

        “我跟你说，我们这个房子肯定是要拆迁的，你现在买肯定不亏，我们要不是缺钱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卖这房子……”女人喋喋不休地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苏情腕上那只表上，大概在判断她有没有钱。

        车子停在一栋待拆迁的旧小区门口，一间小超市开着灯，里面有人抽着烟打牌，吵吵嚷嚷的声音泻出来，金誉奉一下车就眉紧皱。

        一共就三楼，司机停在三楼门口，上前敲了敲门。

        苏情面上不知作何表情，只听他又，“感情上女人最容易吃亏，别到最后什么都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