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歌不由自主地想着，后颈竟泛起几分凉意，忽听侯在门外的陈嬷嬷进来：“老太太，老爷下朝回府，过来问安了。”

如今听甄母所言，府上校场中事，绝非的那样松懈。

沈兆麟喜欢拳脚功夫，又肯吃苦，底子是已经打下的，听见甄母如此说，眸子里一时迸出少年久违的亮色，忙照实：“先前在府中，父亲是请了教习的，已经练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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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麟：“姥姥费心，孙儿感激不尽。”甄母又笑问：“兆麟今年也十四了，可有习武么？”

甄景为面色微滞，又听甄母：“闵瑶十六了，若有好人家，咱们也得留意

甄景为上朝服还未换下，进门拜：“请母亲的安。”他抬起，看见姐弟俩，目光在沈元歌上稍作停留，方笑：“元歌和兆麟也在，在府上可还习惯？”

甄景为一怔，忙笑：“儿子早先忙于朝务，不得已对母亲有所疏忽，是以今日来唯图聊尽孝，还望母亲勿怪。”

甄母淡：“我这里下人们伺候的万事周全，倒用不着你们成日特特来问安，我老了，喜欢清静，你们兄弟且顾好让家宅平顺安宁，便是最大的孝。”

再后来，朝官暗分党羽，兆麟和闵成受大宦黄尤之邀前往赴宴，席上却起了争执，竟有一众新士酩酊之下当场发疯，动起手来，兆麟木秀于林，向来为他们所仇，混战中中数匕，终不治而亡。

甄母笑：“那正好，国公府乃将门之后，这些自然不能撂下，后院便有单独辟出来的校场和师傅，兆麟既有底子，倒省了单独教习的功夫，只是还缺个陪练，到时候让人着意从武堂里物色一个。”

甄母点，目送他们出去，转向甄景为：“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值得你特意匆匆来一趟。”

那时她因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的厉害，原本子就弱，更是病了几日，也没顾上来给甄母问安，病好之后才知二舅母已经向甄母遂自荐，将他们姐弟俩的事情全包揽了过去，连同习武一事，她起初没多想，只当弟弟和表兄们是一的，很久后才偶尔得知他学的不过是些花架子，连防都是勉强。

沈兆麟倏地一笑，抱拳：“多谢姥姥。”

兆麟在学问上少有天资，入国子监即是廪生，位列名，倘若京中未设国学，而入家塾的话，又会是怎样？

“都好，劳舅舅挂怀。”沈兆麟如是答，沈元歌感受到他看向自己的审视余光，心下不畅，赶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朝甄母略一福：“想来舅父同外祖母还有话要谈，我们两个小辈便不多留了，先行告退。”

她觉得不妥，曾想去舅母问问，倒是兆麟劝住了她，已是寄住人家，不好伸手求恩，自己着紧些便是，后来大表哥甄闵成知，也冲她玩笑：“时日升平，何至于真遭那些个罪，表妹不用担心，咱们上京贵，学些术骑蹴鞠捶，足矣足矣。”

沈元歌微怔，前世事情并非如此，弟弟的武艺是半途而废了的。

国公府虽然渐渐失势，但门第仍在，老缮国公战功显赫，余荫长久，老夫人又有一品诰命，所积累的人脉是旁人无可比拟的，因此甄家子弟若在朝中遇事，多有甄母在其中转圜。

甄母愣了一下：“他今儿倒勤，让进来。”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