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有图坦臣助兴的角色扮演更好玩吗？还是说她就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状态？梅垣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此刻是个悲情角色，不用给她好脸。

唤她‘Mother’的男人取乐，她还能干什么？

        她本意并非谢绝，而是加码。梅垣感到一丝追逐的乐趣，彼此的望在沉默中交锋、纠缠，他顺势而为，反驳白兰“你天上的母时而教导你，要向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不是吗，Mother？我灵魂上的重负让我等不到明天早上。”他低下，腔调中夹杂着些许哽咽，泪珠悬而未决，似将要溃堤。

        “你不理我了吗，Mother？如果爱上其他男人，你要怎么办呢？”

        白兰脸上的神情仍然波澜不兴“在隶时代，哲学家于工地上漫步，亲眼目睹隶们伤痕累累的脊背上淌过汗水，手中的标尺却能确地划动，故而认为代表理判断的智慧是四大美德之一。事实上，哲学家所的事，就是从隶上蒸馏出为己所用的美德，并残酷地告知隶们：这样的美德正是拉开阶级差距的原因——这就是你要忏悔的事吗？你剽窃其他信徒灰暗的人生，作为博取关注与爱的筹码。”

        如果此刻他很没脑子地说‘我丈妇死了’，白兰或许会立即出戏，让他有多远多远。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对自己生命中的谶言异常警惕。梅垣也不知他该忏悔什么，他有什么好忏悔的？在心里腹诽图坦臣是他的日常娱乐，和宋柏明争暗斗、互扯发是他的敬业表现，至于威胁里拉，那他也不想的嘛，如果白兰再不关注他，他就要抑郁了，他会日渐单薄然后死掉的，求生嘛，不丢人。思来想去半天，梅垣问“你是司铎，那你必须要禁吗？”

        “是的，Mother，所以我来忏悔了。”梅垣抬起双手，绸缎质地的手套外出他保养得宜的腕骨，“你会像拯救他们一样拯救我吗？你会握住我的手，让我日渐沉沦腐败的灵魂感受到生命力的冲击吗？求求你，不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沦为撒旦的倡夫，好吗？”

        “因为我发现，那些来找你的男人都是这么穿的。”他顿了顿“而且我穿黑色很好看。”

        她点，“是的。”

        是上

        “那么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可是我喜欢问问题。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希望你能陪我说话。”梅垣不免有些真情。日常生活中的白兰是个讨厌的坏女人，从来就没有耐心的时候，她把交谈也当作恩赏，梅垣至今没有摸清奖励机制。有时她的心情明明很好，志得意满，又有闲暇，常理来说，她们应该会耳鬓厮磨、交颈相拥，可是等待梅垣的往往不是甜蜜的亲吻，而是厚实的带。还有些时候，梅垣以为自己死到临，要挨顿大的了，她却一反常态、和颜悦色，甚至还会主动示好——但相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好吧。”白兰坐起，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来，问“你要忏悔什么？我的孩子。”

        “你来晚了。”白兰望了眼窗外的天光，“忏悔圣礼是为信徒们准备的，通常在早上进行。”

        “那如果你爱上其他男人呢？”

        听上去还纯情的。或许是因为在实力过强，条件过的情况下，理的警觉很难敌过自的望。当她是教母时，她一定说‘爱上就上，就这么办’，可现在她是司铎，她只会礼貌地请对方远点，以免动摇心——或许敬业真的是她与生俱来的美德之一。

        梅垣缄口不言。片刻后，白兰说“我会为他祈祷，希望他早日获得幸福，并且从我的生活里永远消失。”

        “其实…”梅垣决定临时改变自己的人设，“我本就没有丈妇，我也没有在服丧。”

        他的态度坚决且强，理所当然地要求得到帮助，于白兰来说是种很陌生的验，恍惚间又像是她另一种人生可能中的常态。眼前这个青年面庞致，红齿白，明艳动人，黑色面纱遮住他的脸，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双瞳。他永远穿着一黑衣，从致小巧的颈饰，到紧贴肤的衬裙。白兰注意到他的腰收得很紧，似乎只有一握，腰封上有些暗纹，在光下呈现微弱、暧昧、模糊不清的视觉效果。

        “你的问题很多。”

        她时刻占领主导地位的积习并没有改变，白兰不回答，反而问“你爱上其她女人了吗？这是你要忏悔的事吗？”

        这女人情绪稳定，思维捷，既然不是神经病，那她在一日之间反复无常，就只能是故意的。她用这种方式把人当狗训，主观上也不出于待的目的，就好玩儿。梅垣始终无法把握与她相的尺度，却从很早之前就习得从疼痛里舐快感的秘诀。跟着她得不了好，迟早发疯。

        “事实上，高山半岛大分祝圣司铎都是已育的状态。彻底禁，或者婚外禁。”

        “你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