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我对我们家族了解得太少了，不是吗？”她顿了顿，又问：“拉斐尔，你真的，也一点都不记得母亲了吗？”

        拉斐尔望着她的脸，缓缓摇。他知，母亲在妹妹出生时就去世了。而他当时虽然已经两岁，但对母亲同样没有任何记忆。

        小时候，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父亲说，那年因为目睹母亲去世，他也病得很重，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估计是由于创伤障碍，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拉斐尔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妹妹，中泛起一阵钝痛。阿莉娅从小没有母亲，而他作为哥哥，却愚蠢到用疏离、冷漠甚至苛刻的方式，自以为是地保护她，却让她独自经历那些复杂又难以理解的成长。

        想到这里，他心涌上一阵深深的愧疚，抬手摸了摸阿莉娅的发。

        阿莉娅仍在出神思考，感受到的抚摸，她抬手握住拉斐尔的手，安静地握住。

        “你还记得吗？”她问，“父亲说过，母亲的画像不会动，是因为这是在她去世后才画的。那她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照片？”

        “......我不记得还见过其他照片，或许父亲的房间里有，或者底下藏书室，”拉斐尔回忆了一下，摇摇，迟疑地问：“阿莉娅……你想母亲了吗？”

        阿莉娅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真奇怪，她明明从未见过母亲，为什么会想念她。

        拉斐尔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指腹从她的鼻梁至眉心，一遍又一遍地轻抚。那是小时候父亲安抚发烧的她时常的动作，他一直待在旁边，也学会了。果然，阿莉娅在他指腹下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父亲说，母亲生前的东西都锁在地下藏书室。拉斐尔，你能帮我问问他吗？我想见见她用过的东西……什么都好，一本书、一支笔，或者一件旧衣服。”

        拉斐尔原想问她为何不自己去问父亲，但看到她垂下的睫，终究没开口，只是点了点。

        “好。”

        听到他答应下来，阿莉娅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她将茶杯放回托盘，站起，整理了一下巫师袍。

        拉斐尔收起茶杯，略带犹豫地看着她，轻声问：“阿莉娅，晚上……留下来休息吗？”

        阿莉娅抬眼看他，挑了挑眉，像是在确认他的意思。

        拉斐尔立刻脸颊发，耳泛起可疑的红晕。他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休息而已。我看你最近，好像没怎么好好睡觉。”

        他说得没错。在捉到摄魂怪的那晚后，阿莉娅几乎都没怎么睡觉。

        她盯着那双蓝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拉斐尔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反应过来后，他觉得背后像是被施了加热咒或者瘙咒一样，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起来。

        他赶紧打开衣柜，找出自己干净的睡衣和巾递给她：“洗漱的东西在浴室左边的架子上……巾是新的。”

        阿莉娅接过东西，没说什么，转走进浴室。

        她出来时发还带着些许水汽，径直走到床边，抽出一本不知从哪来的书，靠在枕上翻看。

        拉斐尔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也进浴室洗漱。等他出来时，阿莉娅还坐在床，随手翻着书页，没有看他。

        他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早点睡吧。”

        话一出口，又怕妹妹觉得自己啰嗦，赶紧补了一句：“呃……如果你还想再看会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