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林思忆着白裙，长笛独奏，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裴又言在一旁看得入迷，熟悉的校徽映入眼帘，让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对呀！你因为Nora自愿放弃出国，是班里唯一一个参加国内高考的。可尽这样，还是考上了复大...我们晞晞就是厉害。”

        两人并排站在门口，像个门神。

        “你知吗，我刚刚看到那些照片...突然有点遗憾。”

        房门关上，裴又言被彻底隔绝在外。

        “蔡茂！”

        虞晞有些疑惑：“可你说我是通过高考上的复大。”

        “你看就看了，怎么这么多话？”

        蔡茂也有些不满。

        “啊！”裴又言看着某张照片的背景惊呼：“是150周年校庆！你当时也参加了是吗？”

        与他宽大的校服不同，虞晞的校服是及膝短裙上休闲西装。校徽下的‘申城中学’四字消失不见，被一长串英文取而代之。

        他用手指逗它，让它在地上翻，转圈，玩得不亦乐乎。

        某一瞬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林思忆窝火的很，压不想听裴又言讲起他的“丰功伟业”。

        “把他带出去！吵死了。”

        “那年校庆我也上台了！我拿了竞赛的金牌，在台上领奖...”

        “我什么都不知。”

        “她的过去，她的曾经...在遇到我之前所有的经历。”

        “你也是申中的？想不到我们还是校友！”

        林思忆翻了个白眼：“我俩申中国际的，每年光学费就几十万，和你算哪门子校友。”

        裴又言并没有加入进来，不过面色稍许缓和了些。

        Nora并不关心他们的心情。它迈着步子，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哒哒声没完没了，鲜艳的尾羽如同扫帚一般，将地板上的微小灰尘收集在一起。

        蔡茂见此，缓缓蹲下，冲它了个口哨。

        她点点，继续往后翻。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Nora都这么大了。”

        咔哒——

        “对了，蔡茂。”

        之后则全是林思忆的单人照。每张照片都出自虞晞之手，还挑细选过角度，看着跟艺术照似的。

        “我...我想让虞晞早点恢复记忆...”

        “还不是一样...”

        “你干嘛这么想呢？”蔡茂听了半天，突然自嘲一笑。“就算全都知，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两个男人倚靠在门框两边，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