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于天点了点，又说谢谢叔叔。他一边吃，一边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一口汉堡吃完，他默不作声的将纸袋装进书包。

        “爸爸。”

        他怯生生的问他，被予以肯定的答复。

        “你觉得人生圆满是指什么呢？”

        “呃，嗯。”

        “叔叔，今天谢谢您。”

        送走付于天后，虞渊捧着昔杯，猛地喝了几口。

        同时，裴又言怕他有心理负担，还补充：“不用怕弄脏车子，会有人来清理的。”

        他刚想走，被裴又言叫住。

        “可以吗？”

确实饿了，又怕这样很没礼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虞渊的回答，而他也彻底放心了。

        她的五官致又立，一张鹅脸上满是胶原白。甚至林思忆还说，虞渊像极了虞晞小时候。

        “因为你拥有一切。”

        “现在的裴又言拥有着一切，已经足够圆满了。”

        “宽阔的怀，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让老师和你妈妈打过招呼了，所以不用担心。”

        这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大大降低了由骨相所带来的攻击，再结合虞渊的好脾气，令她几乎是人见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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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虞渊’，你自己就代表着圆满。”

        虞渊依旧是似懂非懂：“那，爸爸。”

        她愣了下：“当然啦，除非你以后都不来上学。”

        裴又言似乎是看出了男孩的窘迫，和他说：“趁热吃呀。”

        杜冉甚至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不喜欢虞渊。就连他这样厌童的人，都一口一个小公主的喊着。

        付于天笑了，发自内心的。

        裴又言看着后视镜中的女孩，装作漫不经心：“你为什么会帮他呢？”

        “稍等一下，你叫...付于天，对不对？”

        “虞渊。”

        “我相信我能到，我也希望我能成为‘虞渊’。”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参与感。

        “嗯？”

        无关阶级，无关份。

        “缘缘。”

        比起虞渊和她爸爸，他就像是下水里的淤泥裹的老鼠，或者是垃圾场里待理的垃圾。

        他们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该拥有一切。

        付于天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背，忽然自嘲一笑。

        “嗯，要怎么解释呢？”他想了想。“有些人觉得人生圆满是指婚姻幸福，有些人觉得人生圆满是指家财万贯。”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毕竟早恋这种事，对一年级的小孩而言，实在是过于遥远。

        令裴又言欣喜的是，虞渊也确实像她。

        “妈妈说过无数次，‘虞渊’这个名字的义。”

        都说女儿像爸，但虞渊只有一个位像他。

        “很高兴认识你。”

        “叔叔。”

        付于天终于到家了。

        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原来裴又言早就知了。觉得羞愧的同时，甚至不敢抬眼看他。

        那上面印着忆林医院的LOGO，效果是促进伤口愈合。

        就是那双眼睛。

        “回去后记得要第一时间理伤口，否则容易发炎。”

        “我有在努力的！”

        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有想逃二字。

        这话明明是在安抚付于天，可他却只觉得这声音刺耳。

        “但我希望——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考虑。”

        虞渊并不明白：“自己圆满...是什么意思呀？”

        在用尽全力气打开车门前，他问虞渊：“我们还会再见吗？”

        裴又言脱口而出：“就是现在。”

        他见男人一阵翻找，不免感到好奇。几秒过后，裴又言拿出一支药膏，递给他。

        当初他和姜违讨论过这事，他希望这孩子能更像虞晞。

        裴又言被她那认真的模样逗笑，本懒得去掩饰什么：“傻孩子，哪里需要你去成为‘虞渊’呢？”

        “那么，你千万要记住。”裴又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拳可以用来保护正当防卫，但绝不可以用作欺负他人。”

        “您难不觉得...我很暴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