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耀时不时突然起跑，手臂悬在在空中投篮动作，轻快的要命。

        说是爬山，其实更像徒步，近郊的山上木栈修得平整，举家出游的不少。

        陈之看着窗外，说：

        “累不累？”

        陈之白了他一眼，下石就要走。

        “哈？？”

        远离钢水泥的郊外空气十分清新，植物混合的氧气，让人很自在。

        “傻子。”

        “啧…小小年纪，还睡不着…”

        到了步起点，林家耀从后备箱取出两瓶水，顺手进轻便的双肩包。

        “有没有当皇帝的感觉？”

        “你每天不睡觉吗？熊猫一样”

        林家耀岔开坐在长椅上，仰灌水，水珠顺着结到锁骨，再进领口。他随手把另一瓶扔给陈之。

        越往高人越少，这是一条单向步，来散步的人常常走到一半就折返回去，但林家耀说山上很凉快，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非扯着陈之要上去看看。

        林家耀在后面一把揪住她后衣领，像拎小鸡崽，她不悦地挣脱，他又恢复认真的神色，手指缩放屏幕上的地图。

        车子开出市区，树越来越多。

        “喂！”

        林家耀一边回方向盘倒车一边问旁眼底乌青的人，陈之穿了整套运动服，宽松透气的短和上衣，为了方便把长发整个扎了起来，明明很神的装扮，脸还是恹恹的。

        陈之脸颊因为运动泛着薄红，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有一点荒谬的幽默。她笑着哼了一声。

        “想什么呢？”

        他“啧”了一声，过了两秒，突然凑近，声音压低，笑着说：

        陈之直起子，站在石上的她比林家耀高出一小截，他抓了抓发型，又习惯出空气投篮的姿势。

        两侧的树左右倒伏，他们被得发丝凌乱，陈之站在岩石上望着远的建筑群，稀薄的云彩蹂躏了日光，一切都变得很小很迷茫。她的意识又溜走了。

        看着他幼稚又乐在其中的样子，陈之莫名提了提角，一个清浅的笑容浮在脸上。

        陈之在他后面慢慢走。或许是有意等她，两人间的距离始终不近不远。

        “想从这下去。”

        两个人稍作休整了一下，林家耀重新背好包，两人继续向山走去。

        陈之在山腰的小亭里站定，深了一口空气。

        他极其自得地哈哈大笑两声，简直神得过，不时随着音响里的rap节拍晃脑袋。

        “我睡不着。”

        林家耀像是嘲笑她似的，戏谑。

        “你看。”

        失眠对于林家耀来说就跟考100分一样。人生里从未发生过。

        “还好。”

的。

        周日早上，她如约站在补习班楼下等林家耀，他开了一辆造型高大的越野车，停在她面前时伸长手臂从里面打开了门。

        ——

        林家耀望着她，感觉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终于笑了。”

        “那之前，能不能先当我女朋友便宜一下我？”

        林家耀伸手在她眼前晃，

        “跟我爬一趟山，保证你躺下就能睡着。”

        他斜她一眼，嘴角勾着坏笑：

        她气吁吁地站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一旁的人正气定神闲地望着山下的风光，林家耀迎着风双手叉腰，发被风得向后，很耀武扬威，他一脸认真地问陈之：

        “我记得这有个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