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煜一炸，下意识猛打方向，Hellcat的车尾在糙的路面上甩出一个惊险的弧度，差点撞上旁边的消防栓。刚才还沉浸在速度与激情中的人群瞬间炸锅，尖叫声、引擎嘶吼声、车辆碰撞声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像无苍蝇一样试图逃离这个突然变成战区的鬼地方。

声，立刻挂断电话，一边抓起外套，一边呼叫随行的本地导游兼司机克。克是个退伍海军陆战队员，材魁梧，开着辆加固过的福特F-150猛禽卡。

        凌晨一点十分，废弃工业区。

        几秒钟后，蓝若点开地图，心脏几乎停――程煜的位置，就在前方交火最激烈的街区中心，距离他们直线距离不到八百米，但中间隔着至少两个火力交织的十字路口。

        蓝若猛地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克，车借我。车损会全额赔偿！”

        “发定位！立刻！”蓝若强迫自己声音冷静。

        “你疯了？！你手臂还伤着！”克难以置信。

        蓝若咬牙，再次尝试拨打程煜的电话。这次，竟然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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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若一边联系另一个领队陈老师，一边向学校反应情况，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开车，快！”

        克看到了地图，连连摇：“不行！绝对不行！过去是送死！”

        一点二十分，猛禽停在两个街区外。

        “上帝保佑。”克猛踩油门。猛禽咆哮着冲入夜色。

        “程煜！你在哪里？说话！”蓝若几乎是对着话筒吼。

        程煜的“比赛”刚进行到第二圈，变故就发生了。并非来自对手的车辆，而是来自街角突然爆发的、密集如鞭炮般的枪声！

        前方路已经被燃烧的路障和横七竖八的废弃车辆堵死，更远枪口吐的火光在夜色中清晰可见，弹不时划过天空。“不能再近了！”约翰将车刹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街角，指着前方闪烁的异常车灯，脸色发白，“他们已经开始了！我们得回去！”

        电话那传来程煜带着剧烈息和似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蓝老师……我在……很多枪声……车坏了……我躲着……”

        一颗弹不知从何飞来，“噗”地一声击穿了Hellcat的左后轮胎。车辆瞬间失控，程煜拼尽全力才将车撞进一堆废弃的集装箱后面停下，车凹进去一大块，安全气弹开，撞得他口发闷，耳中嗡嗡作响。

        猛禽载着蓝若冲向那个地点。越靠近，空气越发紧绷，街异常空旷，偶尔有神色警惕的人影快速闪过。远隐约传来并非引擎的、零星的闷响。

        “那是我的学生！”蓝若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反驳的余地。她拉开车门，迅速与约翰交换了位置。克挣扎了两秒，终究是求生本能占了上风。

        听完情况，克骂了句脏话，抓起钥匙：“上车！但说好，只能到附近，情况不对我们必须立刻掉！”

        不是零星几声，是连成一片的自动武交火声！远甚至传来了爆炸的闷响和玻璃大面积碎裂的哗啦声。

        “砰砰砰――！”

        枪声在迅速靠近，还夹杂着怒吼和奔跑的脚步声。程煜趴在方向盘上，心脏狂得几乎要冲出咙。他从未听过如此真实、如此密集的枪声，电影里的音效在此刻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可笑。恐惧像冰水一样淹没了他，手指冰凉，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摸出手机，屏幕碎裂，但还能用。没有信号，一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