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几乎连成一声的枪响。第一枪打爆了Suburban的左前胎，车辆顿时失控旋转着撞向路边。第二枪，着那辆卡上枪手的耳边飞过，吓得那人猛地缩了回去。

        “老、老师……”程煜的声音颤抖着。

        “老师！你中枪了！”程煜的声音变了调，手足无措。

        血暂时被止住了些，但蓝若的脸色在车内昏暗灯光下，白得像纸。失血和疼痛正在带走她的温和意识。洛杉矶夜间的气温正在下降，而猛禽的空调系统似乎在之前的横冲直撞中被弹或碎片打坏了，只发出嗬嗬的怪响，没有风。

        蓝若这才接过方向盘，猛禽终于冲出了最密集的交火区，将后的枪声和火光渐渐甩远。又开了几条街，直到进入一个相对安静、有路灯的社区，蓝若才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煜！抓住方向盘！稳住方向！”蓝若大吼，同时拉开驾驶室车门。

        “砰！砰！”

        她松开方向盘，整个人虚脱般靠在椅背上，脸色白得吓人，额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呼重。

        “三点钟方向！继续开！”蓝若没有忽略又一个岔路口，拿着手枪试图包抄的那辆摩托车。

        “打开无菌敷料……压住伤口……用绷带……用力缠紧……”蓝若的声音越来越低，意识开始模糊。程煜咬着牙，按照急救培训课上模糊的记忆，他甚至想抽空感谢一下圣晖那些乱七八糟的生存训练课，用敷料压住她腰侧那个肉翻卷、不断渗血的伤伤口，然后用弹力绷带一圈圈紧紧缠住。

        “冷静……”蓝若着气，尽量让声音平稳，“程煜，听我说……看看车里，找急救包……止血带……绷带……”

        程煜本能地扑过来，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蓝若迅速从中控台下方抽出了那把格洛克手枪！

        “老师……坚持住……坚持住……”程煜一遍遍说着，声音哽咽，一只手紧紧按住她伤口上的绷带，另一只手疯狂地拨打学校的紧急联络号、911……任何能想到的号码。

        蓝若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睫颤动。

        她探出上半，眯起眼。猛禽在颠簸，目标在移动，她的左手因骨折和用力而剧痛，但她的呼在那一刻奇异地平稳下来。

        程煜疯了一样在后座和后备箱翻找。克的装备很全，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军绿色的急救包，里面东西齐全。

        程煜这才惊恐地发现，蓝若外套左侧腰腹，已经被深色的浸透了一大片，此刻正在不断扩大。血顺着座椅下来，在脚垫上积了一小滩。

        “上……上就有人来了……老师你别睡……跟我说话……”程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蓝若冰冷的脸颊上。这个几分钟前还在枪林弹雨中冷静开枪、指挥若定的女人，此刻脆弱得像一片即将化的雪。

        摩托车瞬间翻倒，骑手惨叫着倒在地。

        “砰！砰！”

        “扶我……平躺到后座……”蓝若指导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痛苦。程煜手忙脚乱地照，小心避开她的伤口。

        程煜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蓝若上，但她的手依旧冰凉。他犹豫了一下，咬牙坐进后座，小心地将蓝若的上半搂靠在自己怀里，用温帮她取。他能感觉到她在轻微地颤抖。

        蓝若勉强抬手，示意自己没事：“你……来开。导航回酒店或者最近的医院……”她声音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