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如果罚富察皇后，那太后就得负担起之后一系列麻烦，别的不提，单单一个富察家，就不是太后能负担的，也不是钮钴禄氏能负担的。太后出的钮钴禄家相对于富察家来说，本不值一提。

言下之意是她不过是给皇后打下手的，如果她要受罚，那皇后也该受罚，而且作为真正理后的人，皇后得比她罚得更重才是。

她在那“帮助”两字上重重发音。

“也不曾吩咐过臣妾这差事。贵妃娘娘这胎儿何其重要，臣妾哪里敢擅作主张插手此事。所以，臣妾是真不明白此事同臣妾有什么干系。”

她答应得飞快，叫太后一肚子要质问的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来。

“好一个娴妃，哀家不在中这些日子，娴妃倒是跟变了个人似的。”太后攥紧了手腕上的佛珠，枯瘦的手指死死地印在那些佛珠上，指关节用力得发白。

罚妃嫔同罚皇后是不同的。妃嫔们再怎么得，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份贵重的妾氏，就连贵妃，说破天了也是个妾而已。但皇后不同，皇后是正，是一国之后，有权有地位。如果要重罚皇后，那即便是乾隆也得掂量一二这罚之后的结果，因为如果理由不合理，传出去，士人百姓都会有异议，而御史则会上书，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后患无穷。

当然，这如果皇后名声败坏，那就不同了。可咱们的富察皇后呢，却偏偏在前朝和坊间都有好名声。富察家又是名门望族，不少族人都领着差事。

不过，这就牵涉到一个问题了，太后敢重罚皇后吗？确切来说，她有这个权利，有这个资格吗？

而且，在另外一个方面，太后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别看太后份贵重，平日里乾隆多么孝顺，那都是虚的。作为一个格外多疑的君主，乾隆一丁点儿权利都没给太后，他给了太后荣和尊贵，又贴，好像一个孝顺儿子，但这不过都是他治国的手段罢了，从他当上皇帝的第一天开始，太后就没机会沾手过权，甚至连皇后怀有龙种的时候，也都是让贵妃和纯妃两人暂替。

即便是心思细密，手段狠辣的皇后也不曾让她有这种无力感。

太后气得脸色蜡黄，她挂着佛珠的手腕因为发怒而在颤抖，满腔怒火无发，瘦削的颧骨上的肌肉更是微微抽动，她怎么敢！怎么敢对她这么说话！

太后心中本就有火，现在在听完顾倩倩的“自辩”后，心中的火气就越发旺盛，“即便如此，你既帮忙着后，也有你的责任。”

顾倩倩眉眼微垂，“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后看着她，眼神中此时不但有厌恶，更有深深的忌惮，在外时，她已经暗暗提起对娴妃的警惕，知不该用往日的眼光看她，但现在，回不到半日，她便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狡猾和难以对付是她这辈子遇见的人中能排的上前三的。

皇后被她这几句话一噎，瞬时间聪慧如她，也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

“毕竟臣妾是从鬼门关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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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臣妾只好同皇后娘娘一起领罚。”顾倩倩说，“臣妾负责帮助皇后娘娘，办事不利，的确该罚。”

顾倩倩想，如果真能看皇后受罚，那她领些罚，也心甘情愿，毕竟有人比她更惨，而且那人还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