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一丝不甘。苏悠应该是无心的，或者说苏悠在心底已经认同了自己的份，语气只是心态的一种自然，不过小和尚总觉得苏悠应该有想法，这等心细的女子，轻易不会得罪人的。

        苏悠也没等小和尚同意，直接领着夫人走了出去，夫人走到门口时回望了一眼酒桌上的众人，眼里的诀别之意分外明显。老场主看着自己的儿媳又出去，面色犹豫的张开嘴，可终究没能吐出来半个字眼。小和尚却是咯咯笑了起来“老场主再害怕，想问却不敢问，害怕听到的答案会让你失望。不过，你若是不问出了，又怎能知这答案不是你想要的。”

        老场主听到这话，面色更是犹豫不绝，咬着嘴思考了良久，终究还是无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大人想跟家一个活命的机会，这机会应该在老夫儿媳上。”老场主说到这又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家不能靠女人苟且，但跟着家的兄弟们却也不能白白丢了命。她不答应，家终究逃不过一死，她答应了老夫也没脸活着。”

        老场主说到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荆玉莹下意识的往老场主边靠了过去，却被小和尚挥手阻止。老场主走到小和尚面前哈哈一笑“白大人老夫敬你一杯，先谢谢你给那俩孩子留条活路。我家，上百年，整整上百年的，为这帝国鞠躬尽瘁，钱我们赚了，可十成的利我们能拿三层就不错。本州的摘花楼生意位列帝国前五，一多半都是我们家的钱。再本州过官的，至少有七成赚了他一辈子的钱。”

        老场主说到这伸出手指向江统帅“你们曹家，你们曹家当年建立凤娘营，飞牧场给白送了五万天子号战。曹家主派你来之前说过吗？没有，她都未必知当年的事，可老夫手里还有当年你们曹家打的欠条。老夫手里的人情债多了，多的数不清，可欠的久了这人情债就没了。候家的事老夫不知，大斌也不知，包括老二也不知，这屎盆子家不能接。白大人，老夫求你一件事，请你以后给我家说句公话，老家祖祖辈辈没过卖国通敌的事。我带着这个罪名，去了下面怎么给列祖列宗交代啊。”

        小和尚抿着嘴不知如何对答，或许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小和尚等不起。“老场主你们家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官就是官，商就是商，你把江湖牵扯进来，你把江湖当底牌，你可知害了你的就是江湖人。来之前玉剑阁掌门还跟我说过，说这玉剑阁在这的分就是靠你们飞牧场撑着。这话啥意思？不是玉剑阁念旧情了，只是告诉我，玉剑阁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失，这江湖里哪有你们商人说话的地方。今日我应下你，事后肯定给你家平反，有些事你好自为之。”

        老场主听到这欣的点点“有你白大人这句话，老夫算是放心了。这酒老夫不喝了，回房睡一觉去，我的丧事不要弄，就把我埋在后山就成。守了这一辈子，突然不让老夫喂了，心里还真有些空的。大斌，你好自为之，万事都听白大人的安排，生也罢死也罢，千万记着你背后还有家的这群弟兄们，他们有儿有女，有小有老，别让人骂咱一辈子。”老场主说到这，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去，路过荆玉莹的边，老场主突然停下脚步笑了笑“家只不过走了墨家当初的路，也落得个跟墨家一样的结局，望姑娘日后念着同病相怜的苦。”

        小和尚在老场主要离开是了一句“对不起”。老场主轻轻摇了摇，苍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老场主回去睡觉了，这一睡再也不会醒来。外界传闻，因他儿子通了敌动了怒，伤了心脉，睡着觉就走了。也只有在场的几个知，这结局是老场主对自唯一的坚持。

        小和尚的心底难免有些唏嘘，端着酒杯望着大斌轻轻摇了摇“记住你爹告诉你的，因为仇恨活着也好，因为胆怯活着也罢，你总归要活下去，你我都是局中人，何苦悲情缅春秋。你我都是局外人，自知自苦自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