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箐那时还不知他的言外之意，只当他在责怪自己抛下母亲。江南的雨裹着落英打在他们交叠的衣摆，温箐没发觉怀琰攀紧了他的肩，似要在这睽违已久的怀抱中寻觅一些求不得的情。

        那二字听得他心口刺痛，如今看来亦然。怀琰静默地站在雨中，温箐抬起，看见他白衣袖里垂落的手，便朝他出一个笑来，“搭把手扶我起来，都跪麻了。”

        温箐扭过，冷笑了一声：“知就好，以后少招惹他，不然也别怪我把你扫地出门。”

        温箐走时心情不佳，没想起来捆他的手，此时怀琰已拿那只玉势把自己了好几回，前却仍不得纾解，原本颜色浅淡的涨成深色，紧

        “你怎么才回来。”怀琰垂着眼，想着这句话责难之意太重，又放轻了语气，“兄长，姨娘很想你。”

        方漌理直气壮：“我师父也不会啊。”

        温箐看着小兔崽子这副倒霉相，心情好了不少，嘴上却不饶人：“这屋里肉米面样样都有，你跟了你师父那么久，饭都不会？”

        温箐一到厨房，便看见方漌蹲在门口，对着一屋子冷锅冷灶垂丧气。温箐干咳一声，方漌吓得从门槛上蹦了起来，看到是他，恨不得热泪盈眶：“温箐哥哥！你再不回来，我真要饿死了！”

        香绣着燕子与桃花，里装了几张旧笺，是他去青岩后寄往家中的两封信，寥寥几笔，问安而已。为了不惹母亲伤心，落款他写了旧名，被女人绣在燕子翅边。

        那时怀琰十八岁，在长歌门下学琴，温箐也没想到他会为一个不亲近的姨娘的丧事赶回家中。怀琰穿了白衣，发冠里簪着一枝玉雕桃花，微微躬给他撑伞。

        “病、病了？”方漌瞪大了眼，满脸惶恐，“不会真的是昨天风，着了凉……都怪我……”

演愈烈，随之立，被银环箍得发痛，他啜泣着将手指加到三，甬被拓开，随时恭候暴的进犯。怀琰侧过，满脸泪痕地哀声：“温箐，我好难受啊……呜……”

        怀琰微微睁大了眼，见他从床暗柜里取了一盒药膏和一只长玉势，当即猜到他意何为，扭着腰往床内缩去，哭得格外可怜：“不要，我不要……呜呜……温箐！”

        温箐将粥放在外间桌上，端着灯盏走进卧房。怀琰蜷在床帐深，赤的肤上蒙了层细汗，两大敞着，间出的被褥沾着一大片的水迹。他循着光看过来，浅色眼瞳里神色混沌，像一只懵懂的鹿。他还叼着那只手套，看到温箐才松开嘴，呜呜啊啊地哭叫乞怜，“温箐……我好难受，下面好，好疼……”

        温箐的母亲死于一个群芳摇落的晚春。她本就有心疾，在园中散步时神色不属，不慎落水后病发，骤然离世。

        温箐冷眼看着，兀地想起来什么似的，笑了一声，：“我倒忘了件事，你不饿，可方漌那小子怕是一天没吃饭了，要是饿出个好歹我也不好交代。”

        温箐挖了一团药膏，伸指将它细细抹在怀琰那口渥着淫水的内，残余的尽数涂在阴与花上。他还着手套，深紫的绸布裹着两手指，被药洇成深黑，怀琰只能感觉到万蚁噬心似的麻，黑般的望蚕食他的神智，他丢盔弃甲地大哭起来，“救命，温箐……救救我呜……”

        温箐笑了笑，大逆不似的。他想着那苦命的女人，一生都为他这离经叛的儿子担惊受怕，此刻终能在青冢中安眠，也不该再想他了。怀琰递给他一只香，“姨娘的，她走前让我带给你。”

        他想起他被父亲撵出家门那天，母亲追出门来，怯懦的她不敢忤逆父亲，只能拉着他的手哭：“怀琬，怀琬……”

        他图省事儿，给方漌煮了锅清汤面，敷衍地卧了两个进去。方漌饿狠了，吃起面来风卷残云，温箐煮个粥的功夫他的第二碗面已经见了底。温箐懒得，留下一句“自己把碗洗了”，端起粥便要走。方漌匆匆咽下一大口面汤，着急地问：“怀琰哥哥呢？不舒服么？我一整天没见着他了。”

        温箐睨他一眼，淡淡：“病了。”

        “呜呜……”

        温箐将那只玉势直推到花深，冰凉的玉雕开柔脆弱的口，怀琰被得失了声，只能用最后一点清醒的眼神荒唐地向施暴者求救。温箐看着他，想到些久远的事，厌弃地看着自己水渍斑斓的五指，继而褪下手套到怀琰吐着红的口中。

        温箐赶回江南时，已过了七，温府梁上的白布都已撤去，一切如旧，只是少了个人罢了。梅雨连绵，他在府外跪着，怀琰打了柄伞出来找他。

        温箐无语，“也是，你师父不食人间烟火。”

        怀琰眸中痛惜的神色一闪而逝，他低下，猝不及防被温箐拉着往下一倒，纸伞跌落在地，温箐在雨中抱紧了他。雨落得渐急，怀琰白衣的肩了一片，他抚摸温箐颤抖的脊背，轻声：“你怎能就那么走了……”

        温箐吐了口气，起打帘，又回过，将桌上唯一的灯盏取走了。室内幽暗，怀琰的泣音被淹没在滂沱雨声里，他隔着一重帘，仿佛什么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