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首沈太医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知有些事今日藏不住了，势必是要说的，咬了咬牙，跪了下去：“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从前内便有奇毒，陛下他自己也知，只不许微臣说，怕惹得太后与里的诸位娘娘们担心。”

她说着伸手指向地上跪着的一排太医，怒斥：“治！全都去给皇帝治！若是治不好，你们的脑袋本一个都不会留下！”

太后听到这样的消息，这回是真的站不住了，她偏爱小儿子没错，但皇帝才是她如今优渥生活的基。

手无策的样子。

只这七个皇子，如今最大的过了年也才十四，担不了什么事。

烟火盛宴什么的，虽有绝大多数的文武百官都去了，但镇南大将军平常鲁惯了，懒得去凑这个热闹。

“怎么回事？”

镇南大将军从裴慎肩上接过闷闷不乐的外孙，很是疑惑，怎么出去一趟，这孩子反倒是不高兴了。

他们这些太医的，不要命了才敢去想。

她简直不敢去想。

只可惜，本朝没有这样的先例。

沈太医没说的是，年前给陛下诊治时，还与陛下说起，只要好好休养，这毒素还能压制一段时间，起码还能再撑个两三年。

“皇帝在城楼上晕倒了。”裴慎言简意赅地。

可就像太后所说，里的饮食查得那般仔细，谁能够给皇帝下毒？除非是足够亲近之人，能够避开那一系列的排查。

荣亲王却像是没感受到太后的打量一般，只在一旁静静站着。

镇南将军府。

太后听到毒发两个字，眼前一黑，险些跌坐下去，被荣亲王扶着，这才堪堪站住。

若是皇帝有事，朝堂不稳……

醒过来有醒过来的打算，若是醒不过来……更要好好打算。

“太后，您先坐下。”张妃见太后几乎要站立不住，连忙让人搬了椅子去给太后坐下。

这当中，必然是有人又接了皇帝，又加重了那毒药的分量。

柳贵妃与太后不合，自太后来了之后就没有吭声，正好给了张妃表现的机会。只太后这会儿也没心思她，坐下后继续沉声质问太医：“那皇帝如今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只他没想到，这焰火的时间还没到一半，裴慎就抱着难得出一趟，去看热闹的五皇子回了镇南将军府。

可现在忽然毒发，怕是只能撑上几个月了。

等站稳了子，却是暴怒：“胡说！陛下是万金之躯，这里饮食查得那么仔细，怎么会有人有机会给他下毒！”

一旁坐着陪自己老爹喝酒的云霁险些起来：“什么？

等在听到太医惶恐地说着不能确定，只能扎针试试，看皇帝能否醒来的时候，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太后的视线朝荣亲王上打量了一眼，比起让与她不算亲近的孙子们去当下一任的皇帝，她宁可让小儿子去当。

如今皇帝膝下虽然有七个皇子，若是漪嫔肚子里的成功生下来，说不定还能再多一个。

“今日正是赶上了毒发，才会忽然晕倒。”

沈太医听到太后的威胁，直接在地上磕起了：“太后娘娘！不是臣等不替陛下医治，而是这毒实在无解啊！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但一旦毒发，就会迅速掏空病人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