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信纸什么？”柳明月抬起眸，见裴慎不止是看，甚至还认真地挑了起来，不禁疑惑地问。

她没想到裴慎会问这样的问题，当下有几分慌乱，匆忙避开视线：“现下怎么知，等你去了漠北再说吧。”

“寒霜姐姐，姑爷怎么还是什么都抢着啊。”春莺小声地问。

柳明月愣了一下，下一瞬才反应过来。

说完她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地拿着自己挑好的一沓信纸去掌柜的那边结账。

“裴……”

这回寒霜得了示意，连忙赶在裴慎前掏出了钱袋，可她的手却没有姑爷手长，又被抢了先。

人家成亲，不都是妻子的服侍丈夫吗？怎么轮到她家姑娘这里，就与姑爷反了过来？

她可还记得姑娘与姑爷刚成亲的那日，姑爷不仅去端了早饭，恨不得连早饭都亲自伺候姑娘给用了。

”想给你写信。”裴慎顿了顿，问，“等我去了漠北，若是给你写信，柳明月……你会与我回信吗？”

反倒是小摊小贩们都在街两边架起了摊位。

不过春莺觉得这样也好，起码她家姑娘不用受到委屈，姑爷爱替姑娘事儿，那便让他去吧。

寒霜心想，姑娘今日让她带的银子恐怕是花不完了。

别说是柳明月，便是寒霜此刻见了夜市

而这个时候，大店基本上都关了铺子打烊。

难他也要给谁写信吗？

但是这些铺子里一些新出的纸，虽然没有中的纸张用料昂贵，可胜在花样多，多的是别出心裁。

柳明月的手里一下子没了东西，其实，她也没打算自己抱去车上，毕竟寒霜与春莺都在，只现下都给裴慎抢了了，便只剩下她与两个丫鬟空手站在原地。

她一张张地挑了不少。

可与裴慎亲近的云霏与岑子玉都在京城，递个口信就能见到，还要写信寄给谁？

银子可不知要比裴慎多多少，哪里需要去用他的银子。伸手去抱案桌上的书册子，但还没抱起来，便手里一空，尽数给裴慎抱了过去。

既然连书局都让裴慎陪着逛了，柳明月接下来便也不再藏藏掖掖，纵着自己的子去了。

她不是家生子，从前没进府之前也是见过夜市的，这样的夜市面向的基本上是白天辛苦劳作的平民人家。

却不料裴慎手指着薄薄的信纸，侧过，黑眸微微抬起，深不可邃，似有星澜藏在其中。

等买完了笔墨纸砚，接下来他们又陪柳明月逛了胭脂水粉店，这一趟下来自是又耗费了不少时间，等寒霜与春莺还有裴慎，俱都拎着满满的东西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我来。”

她爱练字写字，所以这整条街，她进的最多的便是专卖笔墨纸砚的铺子。笔墨砚台这些还好，里的珍品是外比不上的。

行吧……

比如此刻柳明月手里拿着的这叠信纸，都是用不同的干花花，与纸浆压制而成的，每一张的香气都不相同。

“没想到我们今日竟然逛到夜市都开了。”春莺将东西放回车上，此刻见到夜市还有几分激动。

两次他都只说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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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见柳明月挑练字的宣纸时，裴慎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如今见她在挑信纸，竟也拿了几张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