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十年藏在心底，只字未提，就是希望能与自己把接下来的日子好好地过下去。

他不能叫皎皎知晓自己已经知了这些事情。

明明很疲惫，但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姑爷！”

“是。”

裴慎看到柳明月这样,心口有些难受。若是未曾验证梦境，恐怕他只会以为她这是在高兴，可现下却明白,皎皎在高兴的同时，怕是也想起了前世的那个孩子。

裴慎的声音温和平静,柳明月没有听出异常，点了点便让他出去。

“皎皎，我真的好爱你。”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欠了欠，然后便转去了小厨房，叫她们多烧些热水，给姑娘房里送过去。

但是等裴慎出了屋子,却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伸手狠狠地在墙上砸了好几拳。

等热水送来，裴慎将一路上沾染的尘土洗净，就连发也搓洗了好几遍，这才换了干净衣服，重新回到榻旁，躺到柳明月边。

寒霜微怔，虽然姑爷对她与春莺一向尊重，但今日语气里又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裴慎回京有了一段日子，但他

裴慎闭了闭眼，整理好情绪，站直子与寒霜：“帮我叫人送些热水来，至于刚刚的事……就不要与你家姑娘说了。”

姑爷可是受了伤都不会皱一下眉的格，什么事情能叫他红了眼角。

寒霜应，但刚转走了几步又被裴慎喊住。

柳明月摇摇，她的鼻尖都是裴慎刚刚沐浴过后的味，她甚至能闻出，他用的是自己平日里惯用的香胰子。

柳明月微微一愣，先前裴慎虽也说过这样的话，但都是夜里情到时才说的。

可或许这孩子天生就是个乖巧不好动的，一个下午只动了那么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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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酸涩,又怕被柳明月看出来不对,便起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先行出去：“我去叫人送热水进来，洗个澡换干净衣服再陪你。”

他一直都将手覆在柳明月的小腹上，守着那孩子偶尔一下的胎动。

“来，枕在我手臂上。”裴慎将柳明月的脑袋托起，放到自己的胳膊上。

但仅仅是这么两下，就足以让裴慎心柔下来。

她仰起，转过去亲了亲裴慎的角。

她自然……也是爱着眼前这个人的。

她疑惑转，却看到裴慎嘴微抿，用很轻的声音：“寒霜，谢谢你……一直陪着皎皎。”

“还困吗？”他伸手将同样躺在榻上的柳明月揽进自己怀里，将薄毯拉过来替她盖上，在她耳边轻声问。

可她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转了个想要窝进裴慎怀里，却碍于肚子，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莫不是与姑娘吵架？

“我没事。”裴慎手骨痛得厉害,但这样的痛感让他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寒霜连忙上前去拦，她先前虽出来,但并未离远，一直守在屋外面，防止姑娘有事儿叫她，却没想到会见到裴慎这样。

裴慎在柳明月耳侧低声呢喃，他知这个时期不能去撩拨她，所以只轻轻地在她发上吻了吻。

从前他不明白为何柳明月对寒霜如此信任，现下却是知了，因为那十年里，只有寒霜一直陪在她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