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不声了，用力咬了咬他的指尖，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嚼，腮帮子上鼓鼓的圆球转啊转，白的耳子也渐渐漫上红绯。

        “能这样看着你…真好”

        他以为这场梦境就这样结束了。

        如此短暂，如此美好。

        直到时墨面诧异，搂着脖子骑到他上。

        03

        时墨形清瘦，尤其在上更是没几两肉，两只膝盖骨的戳着大，时间久了总是有些疼。

        他跪在秦衣的大上，双臂环着眼前人的肩膀，他本就比秦衣高几寸，起背来高差更加明显。他居高临下地望进下位者的眼睛里，神情倨傲，这一刻他不再是气的新娘，恍惚间又变回了舞台上那个恃美而骄的时墨师兄。

        那只可望不可即的凤凰。

        得陇望蜀，人之常情，他既然已经得到，便再难割舍。

        秦衣忽然狠狠地搂住了他，力度之大似是要折断他的翅膀。

        “你又发什么病？”

        时墨从来就看不惯那种悲秋伤春的眼神，本来想训斥他几句，却被这突然的一出惊到，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嘴上勉为其难地关心了一下。

        秦衣的眼神雾沉沉的一片，晦暗无光，眼底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翻涌而上。

        “闭眼，赏你个好玩的。”时墨许久没有哄过后辈，也不知这个小师弟究竟吃哪一套，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个妙招。

        可他置若罔闻，一双眸子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眼神刺的人心悸。

        无奈，时墨只得抬手覆在他眼前。

        指间有光，细碎却明亮，丝丝缕缕的发从中落入他的眼睫，同样发着光。细微的痛叫他闭上眼，他听见时墨似乎笑了，轻巧又绵，像是在安抚一只初生的幼猫。

        而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眼角。

        他忽然意识到，时墨在吻他。

        吻他眼下丑陋的暗青色胎记，吻他心上最不愿直视的疮疤。

        细细的，轻轻的咬，牙齿衔着那一小块肉极尽温柔的疼爱，他亲一会儿，又停下来口气，端详一下，再亲上去。

        秦衣怔怔的看着他，从指分割的狭小视野里，看着那张清丽容颜因着自己或忧或恼，心中仿佛春季冰雪消，潺潺水化开一片寒意料峭。

        “好啦。”

        时墨移开手，叫他自己去摸，颇有几分自得。

        除了亲了一块，哪能摸出什么啊？

        小凤凰在梦境里也透出一子天真的傻气，也罢，得一刻是一刻，行乐当下。无需牵挂。

        秦衣释然，抬去吻他。

        “你看呀！我给你弄了只蝴蝶！”

        时墨躲着他的，有些气恼。

        “看见了。”

        秦衣一手环着前人的腰，一手拢了满手的黑发按下他的后脑。

        “你胡说你都没看…唔唔…”

        少年的终于吻上了他，吻他纤细修长的眉，吻他泪水淋淋的眼，吻他秀气高的鼻梁，吻他可恶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