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害怕。只是玄华藏得太深，好像能把她看穿。尽她心怀坦，但还是不自觉感到心慌。

影出没忽略她的小动作，心的意盖过掌心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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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都在给我添麻烦，这次大概是他最后的恶作剧，也是遗愿。」她年届六十，与毒佬切磋了半生，如今再无敌手，心突地苦涩空。

绯医与她小聊了几句，便剪开她左手的布，要查看她的伤势。

影出垂首，看向童镜。「怕吗？」

尽不舍，但他要她去闯。他想看见她封闭的灵魂突破桎梏，好好验仅此一场的人生。

为此，那些对她动了歪脑的人，他得先尽数理。

「有毒，我知。」绯医取过干净的布巾，拉着她纤细的手臂左右翻看。末了，取过银针往她指尖一刺。

于是玄华便遵从绯医的吩咐，请武功高强的影出将童镜带回湘庄。

血珠在她指尖凝聚，绯医取来小碟接过几滴鲜红后，随即往伤洒上止血粉。

「不错。」绯医起，走至窗边观竹，似乎有点惆怅。「师弟死了，他放心不下这个小姑娘。」

「空有形，没有灵魂，亦无执念。」他回。

血毒

但她是他的师父，他没有置喙的余地。

「我见她字迹飘摇，想必是下笔时腕虚浮，似乎有伤。」绯医倚在窗前，好像瞬间又老了好几岁。「毒佬提过以她炼蛊，现在想来，若是血中有毒，便能理解她的顾虑。」

「去吧。」影出放开她的手，然而掌心顿失她的温，忽觉微凉。他压下想拉回她的冲动，给予她信任的眼神。

毒佬死了，江湖人无不额首称庆，但这里，还有一个人为他伤悲。

玄华观察童镜的表情，只见她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痛意。

「我的血...」童镜瑟缩了一下，她不想伤害为她着想的人。

玄华知她在感伤，但没戳破。

「把小姑娘带回来吧，她是毒佬用十年炼制的心杰作，想要考倒你我二人。」绯医语带埋怨，但又带着一点无可奈何。

她长睫微颤，但还是答：「不怕。」

*

玄华向来不这些，无论是绯医对毒佬，或是影出对童镜。人世间的情爱于他而言是阻碍、是困扰，就像绯医在无形中被毒佬牵绊，影响她的行医抱负。

血毒<美人有毒(简)(淡玥)｜PO18臉紅心

天地如此宽广，将来有一天，他想心无旁鹜的牵着她的手，看山、看海、看柳絮纷飞，看尽世间繁华。

「毒佬說妳的泪能解血气之毒，但血之毒却无解药。」绯医小心的将小碟装至木盒里，防止血气飘散。

绯医的脾气他是晓得的，也敬重这位前辈，所以不想跟去打扰。

他耐心琢磨。觉得字迹还算娟秀，但是……

......但两人之间好像有暧昧的情愫在转。

「毒佬收了徒弟，你看如何？」绯医问他。

玄华径自往前走去，童镜朝影出的方向又看了几眼，这才快步跟上。

「影出，放开她。」玄华说着，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要带她去找师父。」

绯医比童镜想像的还要有亲和力。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风韵犹存，不难想像年轻时有多么貌美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