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她环视众人，目光如隼：“见过一名绿衣纱笠的姑娘？”

        众少被一喝惊醒，不及思索，就跑，片刻便散得干干净净。

        “不……不太认识！我……我们今……今天也是一回见！”

        小七“骨碌”咽了口唾沫，双手乱摇，猛退几步。

        “这妞……”小七目瞪口呆，死盯着她裹出玲珑曲线的腰，喃喃：“好……好美啊！”

        劫兆肚里大骂“没义气”，一边心惊于少女手劲之强，他偷偷挣了几下，那白玉也似的皓腕居然纹风不动，彷佛金铁铸就。少女也不讲理，一双姣美的杏眼冷冷盯着他，彷佛一口咬定他心中有鬼。

        众人顺他所指，却见当一名紫衫少女拦路。

        少女眉眼冷极，杏目一睁，沉声：“站住！”声音清脆动人，似乎还有一点童音，但威凛昭昭，彷佛统率万军的大将。她一声清叱，当街所有人都不禁停下手边动作，一时无语，小七、二狗子的调笑言语全哽在，憋得满面通红、汗浃背，偏偏一个字都不敢漏出来。

        “赵平！你怎么还在这儿磨蹭？”

        一伙健壮少年嘻笑吵闹，似都兴致高昂。二狗子突然失声：“你们瞧！”

        她随手便将一个大男人掀翻在地，二狗子几个吓得脸都白了，小七勉强想打个圆场，忽见少女猛然转，两利箭般的目光如电来：“同伙？”

        劫兆心中一凛：“莫不是酒铺里的小疯妮子？难……她竟是那个女拐子？”

        少女个不高，生得十分苗条，着淡紫劲装，线条圆的左肩绣着醒目的团龙纹，犹如肩甲一般；左腕套着相同花样的甲状长护腕，下着白裈鳞靴，更衬得双浑圆，比例甚是匀称。

        少女冷哼一声，将他提起。“说。”

        曲陵城说小不小，城里城外也不乏标致的女子，但无论是千金倚阁、渔女浣纱，那都是属于女子的柔美貌。这紫衣少女穿靴带甲，周都透着森冷煞气，尖尖的下颔抬得高高的，与明眸皓齿一辉映，七分的美貌加上三分英气，登时教这帮乡下小伙子全看傻了眼。

        这种全凭直觉的对手最难应付。天幸劫四爷自小打花丛，拥有十几年的丰富实战经验，立刻装出一副苦脸，低声下气的说：“姑……姑娘！我……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当街让你揪得四仰八叉，你……你还让不让我人？”

        劫兆差点起来，回才见是那青年脚夫陈小七，还有二狗子等一伙七八人。

还有人扛着大旗，布招卷在杆上，看不见旗号，也有拿着锣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拿人的模样。劫兆微一迟疑，起出了店门，遮遮掩掩地踅到凭翠楼门前；正要找人打探，肩忽被重重一拍。

        “我……我似乎见过。一个不大的小丫不是？着白笠，神神秘秘的。”

        “甭问！”小七笑：“去了你就知！包你没见过的大场面。”

        劫兆一听不是自己的事，一颗心登时放下大半，暗自盘算：“干脆与他们混出城门，赶在老铁前回去。他若真带人回来抓，至少手里还有二娘为质。”念一起，突然有些揪心，脑海里浮现二娘亲切的笑脸，又想：“或者我与姊姊早一步逃走，让他

        他

        “充什么场？”

        小七扔给他一件布成的藏青短褐衣，劫兆这才发现他们几个都穿了同色的外衫，肩上扛着扁担。“喏，快换上！”小七推着他往方才大队的方向，嘴里一迭声促：“咱们去给彪爷充充场儿！去得晚了，只怕彪爷他老人家不高兴。”

        扑个空罢了。将来大家老死不相见，再没干系。”

        她背后斜背着一条细长的锦缎包袱，包袱口以红绳扎起，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劫兆披上青褐，夹在人群中跟着通过，冷不防少女一探小手，揪着他的襟口拖到跟前，冷冷说：“你！有没见过那个绿衣姑娘？”杏目里迸出如冰煞气。

        少女来回电扫几眼，蓦地低喝：“没相干的，都给我！”

        紫衣少女见他目光投来，凝眸一睨，劫兆赶紧低，免惹疑心。少女连问几声，见四周静悄悄的，挥手：“没事的，都散了罢！”众人如获大赦，纷纷走避。小七等慕少艾之心大受打击，低夹着尾巴快步离开。

        “没……没。等我姑丈哩！”

        抬打量几眼，不由感叹：世真的是变了，十五六岁的女拐子拐带十三四的小女孩，居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扯嗓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