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瑟瑟并未会意，双眸很快盈满了水，偏生她就不让它们掉下来，挪了挪位置坐得离徐度一更近，瞪着一双泪眼睨他。

        “但是包间进来就不能退。你回去也该下班了。”车瑟瑟有些急了，连叔叔都没喊。她很想挽留他，下次有机会见面还不知何时。

        徐度一目光投向一个靠椅，“来，坐下说吧。”车瑟瑟面色纸白，却扭坐在他旁边，一臂以内也属实不是初次见面该有的社交距离。

        车瑟瑟不理解他的质朴用意。她只是感觉妈妈的事还有戏，这位或许是想玩玩情趣慢慢来，于是乎破涕为笑。

        徐度一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将生活用的手机取出，“那……你加下我账号，等你一个人看完了，把账单截给我。上学嘛，是得劳逸结合。”

        “叔叔……”车瑟瑟歪抬眸看他，小声而坚定地问，“你能不能救我妈妈？”

        今天是周五，放学后车瑟瑟费尽心思在厕所换了衣服打扮，她现在快冷死了。

        她尾扎得很高，又在额前两边刻意留出一缕，衬得鹅脸又鲜亮又小巧。长袖白裙的靛蓝色花边堪堪搭在膝上，一冬不见日光的双笔直纤细。

        “是你。”徐度一和车瑟瑟并肩进入包厢。

        “我还没下班，先回去了。本来上班时间就不该出来。”徐度一边说边撇了眼电影银屏，挎起包起走。

        让一个学生出钱，徐度一不出来这种事。

        徐度一是百合男，多年看文磕cp积累的知识，让他比寻常直男懂那么一点。

        “我没有查同事的习惯。若往后查不到她上，自然轮不到我去救。”徐度一不紧不慢地表态。

        他不答应仅是为了等车浔最绝望之时再施以援手，并非成心折腾面前的小姑娘。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快考试了吧，你要是有什么生活学习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我，我尽量给你解决。有什么事不方便和你父母说的，也可以和我说。”

        徐度一从革质公文包中拿了个仪检测一遍房间里没有摄像，车瑟瑟借机看清了他包里没有避孕套。而后他在床边打开坐下来。她开了空调，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

        小姑娘爱俏他能理解。徐度一又不是她父母不了她穿什么，只是怕她冻着，毕竟她好似在打寒战。

他签名的那个小女孩。

        他不知如何安，便说：

        车瑟瑟控制不住咽了下口水，说不出话了。

        他没接小姑娘话茬，开门见山地说：“你母亲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

        徐度一有一点破防，御人归御人，可是人女孩子是无辜的。

        “叔叔，就是我啊。那天是巧合。”

        那天穿秋装校服。今天比那天还冷，她却穿一连衣裙，上有层水的薄红。他看着不像口红，应是有色膏。

        她比她母亲高，有个一米六左右，眉目和车浔并不相似。

        她反客为主，眉眼笑，声调不自觉变得很甜，是少女撒的惯常姿态。“叔叔，那现在就可以吗？留下来陪我看电影好不好？”

        “一切照常规，该判十年以上，最终结果大概八九年。”徐度一其实不喜打官腔，对着她也就直说了，实在没必要猜什么哑谜。

        他不查，谁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