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他们送给恶魔！日后泉下相见，太爷如何与子殊交代？”

        老人冷哼：“有夜神的庇佑，阳世亦同冥照！你个小小花娘，不过结盟馈赠、交通有无，供我等天潢贵冑狎玩取乐的玩物罢了，只合以媚事人，接代传宗！连这点本分都不好，要你何用？”

        独孤寂暗忖：“看来这什么子殊的，就是丑丫的死鬼老公了。”不知怎的嘴里酸得发苦，满心不是滋味，听老人出言不逊，正好出气，轻拗指节，便起。忽听贝云瑚失声：“你……怎么会……”见黑袍怪客后转出一人，同样是一漆黑、肤如涂垩，双目赤红如血，笑得嘴角微扬，出一口森森尖牙。

        独孤寂见她俏脸霜白，不顾小燕儿吃醋，握住贝云瑚的小手，只觉掌中如冰，竟无一丝温度，下一刻便昏厥也不奇怪，低问：“怎么，丑丫？那人是你的厉害对么？”

        贝云瑚充耳不闻，半晌才回过神，轻轻甩开握持，深呼几口，颤：

        “你……是何人？化妆成子殊的模样，装神弄鬼，是打算愚弄乡民么？”

        “……那是你丈夫？”连梁燕贞都忘了同她呕气，失声叫出来。

        “子殊……那个叫龙方异的男人已经死了，是在我怀里咽的气，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不会有错。这人不是我丈夫，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西贝货。”

        “子殊”正是太爷么子龙方异的字。

        那相貌与龙方异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哈哈笑：“云瑚，没想到你信守承诺，真的回始兴庄来啦。我已再世还阳，这回可与你真正的夫妻了，房那晚你穿的水色肚兜，还有上濡的汁印子……我死过一回都还忘不了。”叨叨絮絮说起肚兜模样，不时伸出灰白色的尖轻舐嘴，还真的是回味无穷。

        磔刑架上的女子听见他的声音，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几起，死命将子往另一侧挪，扯得细铁链匡当作响，摇哭喊：“二……二少爷你别吃我……我不要……求求您了二少爷……你吃秋兰的事我没跟任何人说……求你别吃我……呜呜呜……”底下一名婆子听烦了，合掌抬：

        “再教你胡说！秋兰给夜神当新娘去了，正在仙界享福哩。女子一生就嫁这么一回，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别再胡说八了。这般丢人现眼，你姥爷还不人？”

        女子哭：“姥姥，姥爷！我真没胡说……你别让他们吃我，别让他们吃我！呜呜呜……”

        龙方异与贝云瑚虽无夫妻之实，房花烛夜却是见过她子的。直到病殁，都由贝云瑚亲自照拂，并未假手他人，龙方异既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向旁人详述，当晚妻亵衣是何模样。这是铁一般的证明，比那张薄薄的面更有说服力。

        “……我去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他妈的吵死了。”独孤寂啧的一声，笑意狞恶，却被贝云瑚拦住。“他说的是真的？”

        “或者有别的解释，只是我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