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好了，希望你引以为戒，铭记于心，勿要再犯。”九下之后，楚王孙收回戒尺，看着裴千岁。

        又如承受着万均重压，双没入地面，躯颤抖。

        唯独裴千岁，如被烈阳炙烤般，嗤嗤作响，全肌肤开裂。

        

        但就在他转背对裴千岁的刹那，裴千岁眼中的血色，忽如火山迸裂，弥漫双眸。

        “谨记公子教诲。”裴千岁拱了拱手，憨厚一笑。

        此时此刻，裴千岁就像是赤地站在他面前一样，从内而外，什么都瞒不过他。

        裴千岁红着眼睛，睚眦裂：“楚王孙，你是天之骄子，我也人榜有名，你厉害，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当你的跟班，我也认了。”

        变生肘腋，仿佛谁也没想到裴千岁会突然出手突袭楚王孙。

        一双手，变作虚无，手心之上，浮现神秘邪异的魔纹，无声无息，按在楚王孙的背。

        叶青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感受着楼下随着每一次戒尺落下，裴千岁心中不断滋生、高涨，几如火山洪一般的愤怒、怨毒、杀意等种种心绪，嘴角微微上挑，晕染开一个清朗温和的笑容。

        “改你娘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殷红如血，深沉似渊。

        “有是气大伤，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把。”

        “嗯。”楚王孙不疑有他，理也未理会他人，转上楼。

        以前他虽然也能感知到他人的心绪、情绪，但只能模糊地感应其起伏与变化，不像现在这样能清晰地分辨出不同情绪的种类、多寡、针对对象等等。

        就连楚王孙自己，好似都未想到。

        这就是他凝聚自在天魔阴神后，魔念的一个变化。

        “欺我辱我，当以命偿。”

        第一楼内，瞬间被璀璨的白色光芒所充斥，所有人眼前一片苍白，不可见视。

        裴千岁面容扭曲：“我今天就算一死，也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不仅仅如此，他还能轻易地感应、分辨出那些情绪分别针对的是谁，对谁的恨意最盛，对谁的杀意最强，等。

        “看到”之后，他更可于无声无息间引动、影响对方心绪、情绪的变化，使对方为某种情绪所左右，意识蒙昧。

        楚王孙一顿，继而周忽然爆发出郁璀璨的光芒，明如大日，浩似汪洋。

        但偏偏于这浩浩光芒中，所有人都未受到伤害，就连酒楼内的桌椅板凳，杯盏花草，亦未受到丝毫损伤。

        “但你当着这些蝼蚁都不如的东西的面，羞辱于我，当我是什么？你让我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混？”

        “你当着这么多蝼蚁的面羞辱于我，还问我为什么？”

        只是酒杯碰到桌子的一瞬，亦正是楚王孙的戒尺，打在裴千岁手心上时，茶杯与桌子相撞的声音，恰被戒尺之音所掩盖，谁也没有察觉。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楚王孙淡淡。

        就如同，谁也没有察觉，原本眼神平静的裴千岁，不知不觉间蒙上了一层红色。

        叶青将手中的酒杯，轻放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于屋内漾开来。

        楚王孙没有回，只是平静地问。

        天地有正气，浩然冲九霄。

        所谓万千人心入我眼，一念变化由心田，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