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程彦先看见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的杨翰远。

脚下的两只运动鞋的鞋带全bu都松开了，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他却好像完全没发现似的，漠不关心地继续任凭四条鞋带随着走路的步伐乱晃。

他表情漠然地将手插进口袋里，走路慢慢悠悠，也没在有意无意观赏路边的景或人，视线只落在离脚尖不到一米的前方地面上，眼神空dong到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程彦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看上去表情匮乏到还不如现代科学技术制作出来的AI机qi人。

也并不是说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应该有些什么复杂的表情，而是当时他表情麻木空白到，让当时跟他迎面的程彦乍一眼看见，都要以为这个男孩是不是患有什么情感缺乏类的jing1神疾病。

然而也就是看见他的第一眼让程彦一瞬间产生了那种错觉，因为紧接着，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该和他ca肩而过的程彦不小心踩到了他甩出去的一条鞋带上，导致两人都没刹住车，直接摔作一团，程彦也就没多余的心思想更多了。

摔的动静很大，但好在都没受什么伤，杨翰远早反应过来站起来，shenti素质远逊于他的程彦还坐在地上发晕。

还不仅仅是发晕，他脑袋还突然犯了抽，看见tui边有一双鞋的鞋带都散开了，居然还顺手帮人系上了鞋带。

......

现在想想，也许他第一眼看见的那个杨翰远才是他原本的‘真面目’。

他也没资格去苛责或是埋怨他没有对自己表lou真实的一面，因为他，他们，的确是因为对方的陪伴和喜欢才变得完整，而从小就缺乏关爱的杨翰远也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变得患得患失。

他zuo了什么呢？因为自己当时不能感同shen受，自大地认为理智和理解都是理所应当的，不理智和嫉妒因为幼稚低级，所以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甚至于在他表现出强烈不安的时候，不仅没有好好安wei他，还无意中伤害到了他。

陷入强烈懊悔情绪的程彦自责得恨不得杀死前一个小时的自己，他看杨翰远低tou捂着脸哭，伸手想要摸摸他，被他甩开了之后又尝试着抱他，发现他挣扎两下就停下了之后，程彦又凑上去捧住他另一半的脸，边亲吻他shishi的脸颊，边满怀愧疚和酸涩地小声哄他。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哥哥的错，我不应该打你，也不应该因为生气而凶你，把手放下来好不好？我看看严不严重。”

杨翰远没有动，于是程彦把手掌覆在他捂住脸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往边上扯，好在杨翰远并没有太执拗，让程彦得以看见他已经微微红zhong起来的半边脸颊。

程彦只是拿手轻轻碰了下，杨翰远就倒xi了一口凉气，‘嘶’地叫出了声。

程彦简直自责到快死过去。

“我当时只是想挣扎出来，没有想要打你......很疼吧？”

杨翰远停下了哭，但脸颊上还shishi的，残留着半干的泪水。

他哽咽着吐字，“疼，疼死了。”

程彦心都要碎了。

“你等一下，哥哥去拿药给你抹，冰箱里应该还有冰块，我都给你拿来敷上。”

衣服都没顾得上穿整齐，程彦就下了床跑去翻药箱，找到消zhong的药膏又跑去厨房拿出了冰块，东西一块儿拿到卧室，直接在床上就给杨翰远的脸一顿忙活。

“还疼吗？”

“疼。”

程彦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