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生产的日子，程彦提前住进了杨翰远提前安排好的私人病房待产。

“我不知。”

“我原本想生下宝宝之后再跟你说，但是我忍不住了，我一想到每天睡在我边的人是一只披着人的禽兽，心脏就像被人紧紧住，一直到现在都不上气......所以，求求你先放开我好吗？我想回苏市住一段时间。”

他能够清晰地听见卧室门被打开，有人急匆匆走到床摸上他的脸和额，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醒过来。

程彦仍然躺着，眼睛却直直注视着天花板，说话的时候结的动非常明显，也衬得他脖颈连接着锁骨的位单薄又纤弱。

杨翰远站起，几乎算是温柔地轻轻吻了下他眼睛。

他说完一长段话，像终于解了什么心大事，长长呼出一口气。

程彦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耸立圆的孕肚，张口要说话，被杨翰远打断了。

“那等生完宝宝，你把我和宝宝都送到苏市，我想单独待一段时间再考虑一下。”

程彦又沉默了很久很久。

程彦明显感觉到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抽搐一般动了下，闭上了眼，狠狠心继续说。

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争吵，也没有想象中一切会发生的极度糟糕的场景。

“......”

“小远。”

隐私很强的一家私立医院，杨翰远之前说是他一位远房表亲名下私有的。

额角被汗浸了，然后被杨翰远用巾仔细干了，程彦急促地呼过几轮，然后慢慢将呼放缓，直到心频率恢复正常。

程彦觉得他可笑虚伪，反驳的话到嘴边，却在余光瞄到他充斥着乞求的认真眼神时止住了。

“那我不会放开......乖一点好不好？宝宝都快出生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呢？”

“心里不舒服的话，等宝宝生下来之后再聊好吗？你打我骂我，想砍断我的手挖掉我的眼睛都可以的，你想让我什么都可以，除了让我离开你，我离不开你，求求哥哥，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哥哥？”

“好啊。”

“......你的相册没关，我不小心发现了那些照片和记录，你知吗？我一直自己暂时忘记，可是我忘不掉，那些照片和记录，都让我觉得很恶心。”

……他是认真的，砍断手挖掉眼睛的话，并不是他在随口开玩笑。

觉溢出难受的呻声。

“……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昨天晚上我醒来过一次，想看一眼时间，结果用指纹把你的手机解锁了。”

但什么都没有，杨翰远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对他说过，云淡风轻得好像，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毫无提及的必要。

最差的情况，是他还会像从前那样纠缠哭闹，站在情感制高点指责他冷漠无情，用感情来绑架他，迫他原谅，迫他承诺不会离开。

那位远房表亲和他并不太

程彦默了下。

隔了好久好久，久到程彦忍不住偏过看向杨翰远的方向，才看见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和惊慌的表情，还状似天真地冲他歪了下脑袋。

杨翰远出笑。

程彦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他以为的最好的情况，是杨翰远真心实意地对他歉。

“那么，我放开了哥哥，哥哥还会回来和我在一起吗？”

第七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