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在腰酸背痛和蚊子前赴后

“谁让你的药效果太好呢。”王珏无谓地耸耸肩。

“我知你可能觉得我脑子有病，谁知呢。”王珏笑了一下，接过那瓶白色的胶，快速大步离开，留下一个背影：

衍辰也不说话，只是挑着眉，静静地直视他。

“您好，请问需要我的帮忙吗？”

他不会开车。

熟悉他的调，翻了个白眼。

“可能这就是山穷水尽的有恃无恐吧。”

快速学习能力在这里发挥了用，好说歹说靠着半脚刹车半脚油门把车开到了目的地。李微看着材匀称又高又瘦，但上肌肉纤维密度极大，重不容小觑。把他拖到他那贫民窟家里时，他已经被到眼睛里的汗水辣得快看不清路了。王珏把他往床上暴地一扔，登时跪在了地上，手臂抖如筛糠。

“其实没有必要，他本不知，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病人。”

场面更加魔幻了。

王珏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时不时扶一下副驾驶上不省人事的李微的肩膀，在郊区的高速公路上狂飙。

“喂，喂，换档怎么弄？”他猛得推了一下李微，后者不声响，随着车猛得剧烈一顿，撞到了侧面的车窗，听着都疼。他心虚地帮他抹了一把从未间断的但此刻更加汹涌的鼻血，正想着随便换一个档，倒是车上自带的人工智能热心地询问：

“我可以给你，”衍辰敛了笑，认真，“但他是灰鲸的人，你一出事就被送他眼子底下呆着，你忘了吗？这八年我一直不敢出面，我可打不过他。怕你没醒，我自己先搭进去了。”

王珏看他言又止，空了空思绪，解释：

后备箱的干粮就够吃一阵了，席眠应该见到了李微狼狈濒死的样子，而且以为没有解药，暂时不会满世界追杀，况且贫民窟的最大优点就是地形复杂且没有监控，鱼龙混杂且人口动。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透支的力和过度持续亢奋的神经竟让他就着这个姿势，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随时准备好被背叛，是成长的第一步。

这八年，衍辰可谓是将灰鲸的制药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了，灰鲸有这么一个建设型卧底，真真是赚了。可八年不算短，他是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与人际关系，疲于重蹈覆辙？有些卧底，卧着卧着，就没有底了。

王珏脸上阴晴不定，心虚地动了动肩关节，作势要上前去搜“你到底给不给。”

这本都没什么，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的是――

带着抓自己回来的宿敌逃亡，这场景实在有些魔幻。李微服药之后依旧于昏迷，只能靠他自己运筹帷幄反侦察计划――把屋里电子设备都扔进了水盆，又换了他全的衣服，力求不带一点金属星儿。从独立的地下车库的众多豪车里挑了一个最低调的，一看公里数，还是个新车，感叹了人的买卖就是赚钱之后，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捞上车。

“传染什么？你们有什么亲密接吗？”

“……。”随便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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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写着“这也信”。

“你好，”他也有礼貌地开了腔，“帮我搜索一下怎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