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的老师正拿手机玩消消乐，听见脚步声，以为是领导视察，连忙把手机收好，坐直，看向面前摆着的《

芽芽一秒坐端正。

说完，引擎“嗡”声骤起，池野把黑色口罩挂耳朵上，警告芽芽，“赶紧坐好，一会儿掉路边上了，我是不会捞你的。”

摩托车末尾散出白色的尾烟，像是凛凛冬日里唯一的意。闻箫说了句，“谢谢你。”

往后退了半步，闻箫说话时有白气呼出来，路灯下更明显，他摇了摇，嗓音没刚刚那么哑了，“不用麻烦。”

池野一秒松手，重新插回口袋里，隔两秒回过味来――这人手腕太细，自己再用三分力，估计得断。要不是亲眼看过他拎一破水打架，八成也会认为他弱不禁风、饭没吃饱。

闻箫的视线下移，落在自己手腕上。

生活就那么回事，不信命，他靠自己。

看闻箫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声都不吭一声，池野没了耐心，“病了买药，没病回家，站路上发呆，嫌命长？”

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着路边飞驰而过，带起风卷。

“可以松开了。”

他扭，召唤后面抱着小盔的妹妹，“芽芽，过来看看，你可乐哥哥是不是傻了。”

池野的手还在那儿。

芽芽小跑过来，站在她哥边，仰看着闻箫，忧心忡忡皱着小眉，“好像是的。”

池野：“……”

没动，池野打量裹一寒意的闻箫，“要不要上车？送你一段儿？”

闻箫回过神，“芽芽？”嗓音还有些沙哑。

见几次面，池野算是吃准了闻箫的子，他也不强求，“那行，先走了。”

池野其实不太懂这种状态，他向来觉得什么青春期的忧郁、与这个世界的隔离、对未来的担忧恐惧和迷茫，都他妈是矫情。

大概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梧桐树干边上，池野抬手碰了闻箫的额，“这还没发烧，人先傻了？”

远远有车灯的光刺着眼睛接近，再看闻箫没知没觉地一脚跨下街沿，池野骂了句口，几个大步过去，拽了人的手腕往后狠狠一扯，低骂，“还他妈的要不要命了？”

骑了摩托车过来，池野姿势娴熟地用支在街沿，芽芽自觉，两下爬上车，还自己好了粉色小安全帽。

路灯昏黄的光从上方落下，池野利落的五官线条被心勾了边、打了阴影，极冲击地闯进闻箫眼里。

这句问完，闻箫有了反应，“嗯。”

芽芽圆眼笑弯，拽他哥衣角，“哥，可乐哥哥没傻，他还认识芽芽！”

池野：“知了知了，停手，别拽。”

声音混在轰鸣的引擎声里，池野还是听见了，他“嗯”了声，略带痞气地勾，手指将黑色口罩随意拉起，遮住下半张脸，“走了。”

芽芽从池野手臂下面出眼睛，“可乐哥哥，我不占地方。我是小朋友，三个人不会被抓的。”

第二天，上午都过完一半了，池野才翻墙进了学校。没去教室，他沿着围墙那条路，一路拐去了综合楼。

被妖勾走了似的，站在路边上充当人形指路牌，一动不动，周围所有的烟火气，都被屏蔽在外。

手腕一痛，下一秒，世界各种杂音重新灌入耳朵。闻箫怔怔抬眼，对上了池野的脸。

第八章